金毋意自然嗅出其中异样。
自许之墨死后,她与郭婉儿从无来往,今日她突然至此,其中必有蹊跷。
她将郭婉儿拉着坐下,压低了声音:“婉儿姑娘可是有事要说?”
郭婉儿有些紧张:“自是有事要与金姑娘说。”
她将声音压得更低:“有人让我向你传话,万不可去参加朝中的这次冬狩,会有危险。”
金毋意一顿:“谁让你传的话?”
郭婉儿凝视她片刻,正要说“顾大人”三个字时,突见梦时进屋,“好久不见啊,婉儿姑娘。”
郭婉儿惊得一哽,终是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翻脸
郭婉儿看着长身而立的梦时,脑中浮现出那夜在侯府他一脚踢飞许之墨的情景,胸口兀地一紧。
她故作坦然:“好久不见啊,梦……梦指挥使。”
梦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婉儿姑娘与我家小姐素无来往,今日倒是稀奇,竟想着来看望我家小姐了。”
郭婉儿正要应声,金毋意却抢先一步开口:“梦时这话说得也是稀奇,莫非有人想来看望我还须经过你的同意?”
梦时一哽,面色立即缓和:“小姐当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金毋意反问:“那梦时究竟是何意思?”
梦时被问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片刻后语气微冷:“我这都是为了小姐的安危考虑。”
金毋意一声轻笑:“梦时的意思是,婉儿姑娘想杀我?”
梦时一顿:“小姐这话说得……”
郭婉儿立即摆手:“梦指挥使不必为了我而与金姑娘争吵,我……我当真只是想给金姑娘送些薄礼,没有别的意思。”
又说:“若梦指挥使有疑,我现在便走,现在便走。”
她说完目露担忧地瞟了眼金毋意笨重的身子,便真的转身走了。
反正她已将要传的话顺利传达,剩下的就看金姑娘自己的主意了。
郭婉儿一走,屋中便清静下来。
她沉默不语,他亦不敢贸然出声。
片刻后他看了她两眼,软下了语气:“待我与小姐成亲了,便不会这般处处管着小姐了,届时小姐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定不会再随意干涉。”
金毋意面露不屑:“你这是怕我在成亲前跑了?”
他低声回:“小姐明知,我最害怕的事便是失去小姐。”
她无力地看着他,“梦时,你该知道的,一纸婚姻套不住我。”
他问:“那小姐究竟想要我如何?”
她暗暗一叹,沉默下来。
她能想要他如何呢?不过是想要他恢复以前正常的样子。
可是他能答应吗?会答应吗?
但即便如此,她亦无法恨他。
毕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谊、毕竟他与她曾共历生死。
眼下只要他能让她顺利生下孩子,她便都顺着他吧。
她转身往屋内走,边走边说:“梦时想要如何,便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