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没事。”夜挽澜又咽下一枚药,眼神冰冷,“没受太大的伤,只是力竭,听听,不能放他离开!”
“好。”晏听风笑得温柔,“那就不让他离开。”
两人以背对背的姿势站立。
这个姿势是最佳防御也是最佳攻击的姿势,将后背交予对方,也代表了对对方的极致信任。
“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狄伦已经到了暴怒爆的边缘,“既然要来送死,那就一起死吧!”
“唰——!”
他挥剑,攻势再起。
两个年龄加起来还没有他零头大的小毛孩,他还不信他收拾不了了。
晏听风的加入,缓解了夜挽澜所面临的紧迫局面。
两人一起对敌的次数并不多,但却配合地极为巧妙。
像是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想法一样,不必多说,便知道下一招到底该如何出。
谢临渊三人也松了一口气,但心却并没有完全放下来。
“他竟然会北溟术法?”花映月的眼眸眯起,若有所思,“莫非,他是北溟教的传人?”
“我却认为,不见得如此。”谢临渊环抱着双臂,“北溟教弟子一定会北溟术法,但会北溟术法,却并不一定是北溟教弟子。”
在江湖中,北溟教一度被称之为魔教。
但实际上,北溟教却并未行杀生之道,所追求的初心大义和蓬莱山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他们所追求的术法更为极端,称之为“极道”。
然而,“极道”带了“极”这一字,就注定了这条路不是谁都能够走下去的。
论综合实力,北溟教主星昀要比蓬莱圣女月筝要强,因为他也是彼时唯一一个将“极道”这二字完美贯彻的人。
他舍弃了其他力量,专修术法,与日月星辰为伴,牵动天地之精华。
可北溟教数百年的历史,也就出了一个星昀而已。
其他教主和大祭司,都在走这条路的中途不幸陨落了。
想要得到更大的力量,那么就必须要经受更大的痛苦和折磨。
即便夜挽澜没有给他们说月筝和星昀在那场大战中到底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他们也能够推测出来,最后能够逼退敌人,少不了这两位最为逼近仙人一般的存在。
“不对。”霍惊羽忽然沉声开口,“他所用的北溟术法,和我曾在北溟山见过那些弟子施展的,还有些许不一样。”
花映月和谢临渊对视一眼,都有些困惑。
两人一个是大宁王朝的秦王殿下,一个是仗剑天涯的剑圣,的确都从未和北溟教有过深度交流。
但霍惊羽不一样,霍惊羽是神策军的掌门人。
虽然他在年龄上是星昀的小辈,可在地位上,他和星昀平起平坐。
他说不是,那就不是。
“他身上的秘密,还有很多。”谢临渊说,“但我不在乎,因为他是真心对小师妹好,这就足够了。”
“谢兄此言极是。”霍惊羽笑,“谁又没有秘密呢?”
“轰!”
又是一声爆炸,狄伦被逼退了。
而先前,夜挽澜一招隔山震海所造成的伤势,到现在都没有复原,这让他的气力也越耗越多。
“你又是什么人?”狄伦死死盯着晏听风,他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够滴出水来,“北溟术法……北溟教的传承明明也已经断了!”
作为一个年龄比宁朝历史都长的人,又在神州潜伏这么久,狄伦当然也对神州的一些战术兵法有所了解。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所以他在沉寂期间,一直在收集五大世家各个精英人物的资料。
夜挽澜的出现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既然是林嘉言的女儿,那么倒也在理所应当之中了。
可这个年轻的白男人,狄伦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