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欺师灭祖的小人屁都不敢再放一个,灰溜溜地走人。
薛继也以弱冠之龄逐渐成为了金陵小有名气的医家。
那是纪云彤第一次见识到人脉和权势的用处。
她想着父母常年不在家,大伯母她们又是立不起来的,便将年节期间与这些人家走礼的事要了过来,哪怕她年纪还小现在没法代表家里去正经走动,以后嫁了人也大有用处。所以她把准备年礼的事要过来以后,每年都是极为用心地去办。
哪怕去年腊月跟母亲派来的刘嬷嬷闹了些不愉快,她也没真彻底撂担子撒手不管。
这其中的诸多思量与诸多考虑,纪云彤是没与顾元奉讲过的。
他总嫌她市侩又庸俗。
现在想来,对他而言这些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自然不值得费半点心思去汲汲营营。
纪云彤道:“我看不是别人知道了不好,是你自己又在瞎想。难道在你眼里我真就是见一个爱一个、随便来个男的我跟他有私情?”
顾元奉又被纪云彤堵得没话了,他以前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草木皆兵的时候,就连纪云彤对路边的小狗笑一下,他心里都不太得劲,总感觉纪云彤喜欢那小狗胜于喜欢他。
他思来想去,觉得也不能单怪他瞎琢磨,是纪云彤变得太快了,她好像一下子就不喜欢他了,不爱问他去哪,不爱拦着他交朋友,不爱缠着他讲东讲西,连和他待在一块都不乐意了。人哪有改变这么快的,都是她不好,才叫他疑心她有了别人。
何况也不全是他疑神疑鬼,纪云彤是真的与别人私下往来,她被他逮个正着还为那个野男人哭得那么凶。
顾元奉这么一琢磨,又觉得道理在自己这边了,声音顿时大了起来:“还不是因为你背着我找了外面的野男人!”
这话题是又绕回去了!
纪云彤一听野男人就生气,扔下手里的书说道:“对对对,我找了野男人!我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还不愿意答应跟我退婚,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顾元奉满脑子都是“她承认了”“她承认了”“她承认了”,他眼眶一下子红了:“我就不退!就不答应!凭什么你什么都由你说了算,凭什么你想管着我就管着我、你想退婚就退婚,我是随便你呼来喝去的狗吗!”
纪云彤很想说谁敢养他这样的狗,可见到顾元奉泛红的眼眶又觉得没意思。
说不准真惹毛了这家伙,他还会去找柳文安麻烦,还不如把这件事糊弄过去算了。
纪云彤抬手戳他红通通的眼尾,淡声问:“你既然总说我市侩,说我这人太庸俗不懂你们的风雅,为什么又觉得我会和你退婚去找个没家世没背景的野男人?”
顾元奉迟疑起来。
对啊,纪云彤最喜欢钱了,也最喜欢计较身份地位,总逼着他别和周颂他们胡混、唯恐他会被顾家其他有出息的堂兄弟比下去。
纪云彤有什么理由不嫁给他,而跑去招惹什么穷书生?
莫非那什么柳文安当真是她故意找来气他的?
他确实也疑心过纪云彤根本没想过退婚。
看来他上了她的当!
顾元奉虽觉得气愤,却又莫名感觉整个世界都明媚了。
她根本没想着退婚,也没想着找别人,她只是想气气他而已。他早该想到的,她怎么会一言不合就……就不要他,她最爱缠着他不放了。
她肯定就是听了外头的风言风语,才故意让他觉得她在外头也有别人。
顾元奉哼道:“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看我这么紧张你,你很得意对不对?”
纪云彤心想,耍个傻子有什么好得意的。她转头看他:“以前我整天追着你管着你,那么紧张你,你心里头很得意?”
顾元奉不吱声了。
他哪里有很得意,他还觉得挺烦的。
不管怎么说,纪云彤没喜欢上别人就好。
解开了梗在心头好些天的心结,顾元奉心思又活泛起来,探过身去和纪云彤商量:“你让我亲一下,我就不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