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犹疑后敲定,未来三年,每月于地谷县境内购置巨量钱家粮,价格方面,钱家每次报价,都将比市价低两成。
结果比钱锟预料得还要好,一怕张翠芝这边反悔,二?是借此扬眉吐气,便将这契书过?了衙门明?路。
如此一来,买卖双方都不能毁约,否则,就?要吃官司。
生意场上,消息无论好坏,传得格外迅速。
经由钱锟之手,让钱家多了稳定的大主顾,少东家,舍他其谁。
知晓契书详情的申氏懊恼不已,早知道如此,他们该先行一步的。
与钱家有姻亲的严家说不出喜多还是愁多,虽说能跟着?沾点光,但从别人指缝里漏出来的利,哪比得上独享。
木已成舟,罢了。
说回张翠芝这边,耗费大量人力财力,钱家摆明?了是受益方,而?她们,什么时候能创收,还真不好说。
“小姐,已经成了。”
往生堂一如既往安静,旁人都觉瘆得慌的地儿,戚渺却乐得自在。“和那些一道,放匣子里收着?。”
网已经撒出去了,什么时候收,就?由她说了算了。
扮猪吃虎
地谷县县衙。
“如何?”县令俯在案牍中。
“和钱家做起了买卖。”县尉偷偷看了眼对方脸色,随即故作气?愤道:“商人皆重?利轻义?,原以为寻平商帮有些骨气?,没想到?对上?钱家,就成了缩头乌龟!简直简直是一丘之貉!”
“既如此,我们的计划就得变上?一变了,钱、严、申三家不除,地谷县不兴。”男人面上?笑着,眼中却泛出一道寒光。
“下官唯大?人马首是瞻。”县尉拱手应。
与此同时,钱家。
“爹,为什么?我们就非得想尽办法?讨好?那新来的县令啊?他已经不止一次给脸不要脸了,有一有二不再三,那些当官的同样是贱皮子?,打心里看不起我们这些商贾,说什么?铜臭满身污浊不堪,不也是见钱眼开,什么?刚正不阿清正廉明?,哼!要我说,就是个贪得无厌、沽名钓誉之辈。”就差在亲爹生日宴上?,正式被承认是下一代当家人的钱锟,实在不想要上?赶着巴结新县令。
原因很简单,第一次登门拜访吃闭门羹,第二次把他们钱家送的礼丢到?大?街上?,第三次终于?得见真人,父子?俩恭敬无比,对方眼神淡漠视若无睹。
一向被捧着纵着嚣张肆意惯了的钱家少?爷,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诚然,钱家走到?今天,离不开打点好?县衙尤其?是上?头那位,可这种?货色的县令,他钱锟没遇到?十个八个,也见识到?一二了,起初装出一副要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的样子?,到?后来都嫌孝敬银子?给的太少?。
嘿嘿,他倒是想看看,这次这位县令大?人,能坚持到?几时。
钱父板着脸,不禁怀疑自己嘱意眼前人当下一任钱家主事,会不会太冲动了点?不过,他也没得选了。
“锟儿,民?不与官斗,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钱家再是富足,也没法?越到?官府的头上?,更别说这地谷县的天。”
“爹……”钱锟神色纠结。没等他说点什么?,就被钱父出声打断。“按我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