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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第1页）

三人一一照做，齐韫撸起袖子，上前一步，推着两人后背：“来，再站近点。”

碍于齐韫主教练的身份，两人不情不愿地往前站了站，之间只剩下一只脚的距离，齐韫觉得差不多了，又拿起桌子上两人的水杯，一人一个，放好：“好了，装备有了，可以开打了。”

“……”

o和逍遥无声地看着彼此，齐韫让逍遥先开口：“你先说，你对他有哪些不满意的地方。”

“来，他不说，你说。”齐韫脚尖碰了碰o的鞋。

“哪我都不满意。”

“然后呢？”齐韫唇边的肌肉绷紧。

“我用不着他对我指指点点。”

齐韫气笑了，他直接对着o的屁股来了一脚：“辅助的指挥被你当成指指点点，你别让我再听见这种话。给你台阶你不知道下！”

沉默，是一屋子的沉默。

……

齐韫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问他：“还打不打了。”

“打。”o没忍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是个聪明小孩，知道怎么着最气人，你们第一次在一起打训练赛的时候，我有没有说过要说中文，要体谅队友。普通话堵你喉咙，还是说你觉得怎么着都有人站你这边，我很讨厌在磨合期抱团的人，我看不到你们身上的信任。”齐韫对他们很严格，比在国外严格多了。

“我故意的，我承认，可我没想故意抱团，我觉得violet需要帮忙。”o低头。同时低头的还有屋里的几个，游戏里下意识往更熟悉的人身边靠是惯性。

“行，我相信你。”齐韫点头，“还有，你为什么要跟周琰一直犟，你要是对他不满意，我们可以没有数据分析师的，大不了我们打个一轮就直接回家，大不了再把惊羽和逍遥扔回训练营！你能理解‘机会’这个词对他们的含义吗，你以为我们是在打群英杯，虐菜的菜连cpl的c组水平都没有，哪天碰上国内的队伍，你们把自己的道心捧好。”

“我改。”o抬头看着齐韫，又重复一遍，“我改。”

对面的逍遥小声说：“我的指挥水平也有欠缺。”

齐韫让他俩看着彼此给对方真诚地道歉，两人没有动作。

“行。”齐韫点点头，他抬腕看了一眼时间，“今天就训练到这，我提前放你们。”

周琰拍了拍其他人的肩膀，低声说：“走吧，明天早点起继续训练，今晚好好休息。”

逍遥和o还跟木头一样站在那，不动，他们不敢动，因为站在他们身边的齐韫一动也不动，这架势摆明了就是要和他俩死磕到底。

周琰了解齐韫的脾气，他带着其他三个人悄声走了，留下训练室屋子里三个人。

谁先开口打破沉默呢？齐韫希望是o，这里有很多其他的原因，对于一支队伍来说，主指挥是很难当的，说他需要队内“帝位”都不为过。

齐韫下意识的眼神和肢体动作都在示意o，不知道陪他们静站了多久，久到齐韫觉得自己颈椎都僵了，终于有人开口了。

“o，我今晚有些话说得很过分。”逍遥低着脑袋，齐韫偏头看他一眼。

o马上开口：“我也错了。”

逍遥不再继续说什么，o又说：“别介意。”

齐韫不知道从哪生出来一股闷气，他重重叹了口气，压制着某些情绪开口：“散了吧，今晚就到这。”

逍遥快速收拾好东西立刻就消失了，o磨磨蹭蹭不知道在想什么，临走前，齐韫坐在桌上，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看着有些疲倦、劳累。

也是在这一刻，齐韫开始怀念队伍里有主心骨的感觉，不是处于教练身份的教导、领导，齐韫会想起自己当选手的时候，五个人中有一位天然的领导者，他就像狼群的狼王，值得依靠，是一支队伍的精神象征。

不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怎样，齐韫会想如果当年没有那场骗局，tk需要他，江迎需要他去接班，他和tk的四个人磨合的很好，他们会相信彼此，会为彼此冲锋陷阵，当然这样的大前提是——他们每一个人，包括齐韫都很信任江迎。

有的人生来强大有无尽的底气，齐韫坐到椅子上静坐了很久，其实他知道逍遥和他是很像的一类人，很难去做领袖的那种人，不是说能力不够，而是性格使然。

齐韫咬唇，觉得让逍遥任指挥一职是否会给他太大的压力，像惊羽和violet那样的孩子，情商高，会调节气氛，是否更合适呢。齐韫想啊想，一边抱着文件夹往回酒店的路上走，一边在想队内的职责分配。

他们在临海长租的酒店就在附近，走路七八分钟的路程，一路上还有很多便利店，很方便。

齐韫从没想过，在今天他思考这样的问题，其实是在否定自己在从前做过的决策，一开始他认定逍遥这样沉默寡言、察言观色的小孩可以，可现在他又在反复挣扎。

酒店楼下有两家超市，一家罗森，一家便利蜂，自助就餐区域靠窗，齐韫无意瞥到一幕，而这一幕让他的心彻底揪起来。

逍遥坐在窗前，他低着脑袋，面前是一桶泡面，热气氤氲攀爬在窗上形成一片小小的虚无，他一个人坐在那，好像在抹眼泪。

榕城是你的故乡

齐韫加快自己的步伐，不过他再次停下了，因为他看见了他们家中单鬼鬼祟祟从货架中冒出来，o装作路人轻轻坐到了逍遥的旁边，逍遥还在一个人难过，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

o又是搓手又是扣头的，齐韫知道他要干嘛，他想清楚了一件事——像他们这个年纪，人前的面子事关尊严，行，那人后能把人哄好吗？齐韫悄悄进了便利店，在点餐面板给他俩点了热豆浆和关东煮，他小声让店员帮忙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