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诀轻笑,故意抓着03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蹦蹦。
她们身后的白墙上,高台上的女子浅吟低笑,展开的双手捧住银白色的光团。
“明天就去度蜜月吧!”
“好。”
青翠连绵,山谷间平沃的泥土被爬着牵牛的栏杆分割开来,栏杆后各色草药生机勃勃,散发着淡淡灵气。
山上亭台楼阁,谷中楼宇碧玉,谷外清湖铺莲叶一路连天,掩映着湖面上木色的曲廊。
有风来时,山上的树,谷中的花,湖面廊中轻纱与碧叶粉花一齐摇晃。
歪在秋千上的孟湘妃慢悠悠地摇晃,心道:精致。
北疆黄沙连天,风粗山糙,戈壁滩连绵无际,可养不出这些精致的花儿。她自顾自地笑,赤裸的雪白脚掌搭在脚边大黄狗的肚皮上,轻轻踩了好几脚。
狗子四脚朝天,尾巴摇来摇去。
孟湘妃叹了口气。
无聊啊。
真无聊。
她举起手里的书,百无聊赖地翻开一页,念:“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孟湘妃看了眼千秀谷坐着灵兽的屋脊,又看了眼连绵在谷中的秀水,最后落在药房院中,抱着伞的女子身上。
她扑哧一笑,脚尖蹬地,在摇晃的秋千中低声道:“醉里吴音相媚好,黑发谁家玉人?”
美目流转,望向湖边,一个红衣服头上戴着花环的女子举着锤子到处敲来敲去。
大蛟锄地湖东。
穿着青色衣服的女子举着枪在地上勾勾画画。
中女正织阵笼。
最喜小松亡赖,溪头坐剥莲蓬。
孟湘妃看向戴着荷叶的松童子,双腿浸在湖水中,旁边剥下的莲蓬几乎要将它淹没,当风吹过时,它头顶的莲叶刚要随风远行,就被地里冒出来的根须“咻”地抓回来,牢牢盖回头上。
孟湘妃手指刮了刮唇,轻笑出声。
“孟道友。”柔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郁雪菲撑着伞走来,淡紫色的裙摆扫过青石小路两侧的矮草,停在孟湘妃面前。
草里的大黄狗“呜嗷”一声爬起来,激动地摇着尾巴在郁雪菲脚边转来转去,郁雪菲俯身摸摸大黄狗的脑袋。
“郁妹妹。”孟湘妃弯起眼睛,柔柔地说,“妾身好生无聊,很想叫郁妹妹这般精致的人物陪一陪我。”
郁雪菲听惯了她的油腔滑调,已然波澜不惊,也不看她,揉搓着黄狗温声细语地说:“如果孟道友觉得无趣,不妨去谷中帮忙,采摘晾晒药草。”
“只要你想,总有事情可以做。”
“唉。”孟湘妃叹了口气,悠悠道:“这些正经事总是做不完的,妾身这般不正经的人做不得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