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团练说的倒是不错。”
任平生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杯中的浮沫,轻声的说道。
吴团练见任平生还不表态,心中暗骂的同时,直接摊牌说道:“镇上的意思是,任先生每月拿出50两银子来,算是赞助团练的建设。
我不是单找任先生来要钱,而是镇上的商号都会拿钱出来,县里的练响也是为了支持团练。”
“嘭!”
茶杯落在桌子上的声音有些大,任平生双眼看着吴团练:“镇长有事能想起我,我很喜欢,但是镇长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凝香斋一间小铺子,一个月余钱不过几十两银子,镇长让我拿50两银子,这是要赶我离开青城镇呐。
这样,团练毕竟是利国利民、保境安民的大事、好事,也是难事,我任某人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镇长大人既然找到我了,那我肯定要支持镇长保境安民的事业,可以拿出20两银子,算是为青城镇的安全做出一份贡献。”
任平生认真说道。
吴团练看着任平生,沉默稍许,随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好,任先生的拳拳之心,我会与镇长汇报,祝任先生生意长虹。”
说完,吴团练站直了身体,一拱手就离开了。
“这些贪得无厌的狗东西!”
送走了吴团练后,回了堂屋的任平生忍不住骂了一句。
“真的每个月给他们20两银子?”
小婉脸上气鼓鼓的问道。
“毕竟是以镇衙的名义,咱们初来乍到,根基不稳,人家有的是办法给我们使绊子。
如果不是有狼帮的付帮主给撑腰看顾着,怕是这吴团练都不会亲自来登门拜访,镇衙那一班衙役,都能给凝香斋带来不小的麻烦。
这20两银子,就当是破财免灾罢。”
任平生坐定以后,心中虽然有气,但情绪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人尚在弱小的时候,潜伏抓牙忍受是不得不做的选择。
“可是,谁不知道镇上那团练都是镇长他们吃空饷的工具,300人的民兵名额,怕是连30个人都没有,那吴团练说得好听,真要是出了事儿,哪能指望的上镇上的团练!
他们还好意思以这个为名头,跟咱们收钱。”
小婉越想越气。
“镇长、镇衙,本就不是景朝的一级衙门,而是在这几年里政治生态混乱之下的产物,由郡县授权,由当地士绅推举,县里擢拔出来的。这些人本身就是代表了士绅阶层。
他们帮县衙收税、服役、安民,让县里省了很多事。但多了一级,便多了一层趴在老百姓身上吸血的蝗虫,对于基层治理虽有好处,但对于整个景朝来说,确实弊大于利。
对于这些人的操守,不必有什么期待。
看着吧,等到咱们有地有人有权有力之后,那镇上说不得还会将20两银子如数奉还。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吧。”
任平生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眼神之中满是对于未来的期许。
而小婉,经此一事也理解了少爷所说的,有钱无权,案板鱼肉的意思。
对于少爷的谋略和发展规划,心中更加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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