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狗娘养的东西喂点儿,”有人说,“撬开他的嘴,实在不行就来一针。”
一双粗糙的大手突然捏住江驰的下巴,未经修剪的指甲狠狠地擦过他的侧脸,带来一阵痛楚。
一点冰凉的东西被人丢进嘴里,很苦,味道很刺鼻。
他好像预见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瞳孔忽地睁大
不,不行!
他不能沾上那玩意儿,他不能丢了尊严,屈辱地活在这世上!
他宁可死!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江驰浑身颤抖。
“江驰,江驰,”一个有些粗粝的低沉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接着背上传来一阵温和的轻拍,“江驰,江驰!”
是队长
队长!
“我,我没事,队长,”江驰平复着呼吸,抬手擦了把额上的冷汗,定定地看着许愿,“对不起,对不起。”
冰窖内的难闻气息还在环绕着他俩。
地上的蛆还在蠕动。
墙上的血迹还在。
“没事就起来,”许愿放在江驰肩背处的手很快收了回去,有些不自然地说,“别道歉了。但你要记住,我们是警察,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总是要慢慢克服的。”
江驰站在冰窖的瑜伽垫前,看着墙上挂着的铁拳和手铐。
“队长,”江驰说,“这些血迹颜色暗沉,年数应该很久了,大概率不会是死者的。”
江驰拿着物证袋,正要提取血迹。
“那会是谁的?”许愿不动声色地拦下他,径自上前,一边提取血迹一边说道,“总不可能是凶手在这儿长期被霸凌而心生歹意,铁了心要报复社会,然后好巧不巧把王韬杀了吧。”
“其实”江驰轻轻抿了抿唇,开玩笑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毕竟世界那么大,什么奇葩没有啊。”
之前许愿在吩咐王辉审讯周善时,顺便派了几位民警坐上最近时刻的那趟赶往鲁州省钏岛市的g字头高铁。
而钏岛警方这边刚一收到滇城警方发来的加急协助请求,立马便着手开始安排人接应。
在这个发达的信息时代,似乎所有事情都能以最快且最妥当的方式办好。
更别说现在国家公安的天眼监控系统也在逐步成熟,罪犯被抓的几率同信息科技极度不发达的八十年代相比较简直是提升了不知多少倍。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ktv根本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冰窖里的气味腥得刺挠人的口鼻,江驰脸色煞白,干呕一阵,双手扶着膝盖,气喘道,“队长,查了这么久,我怀疑王韬死在别的地方。”
许愿拉他起来,摇摇头,不太赞同江驰的说法:“实在受不了就上去,我再叫别人下来。”
“不用,”江驰摇摇头,抬眸看向许愿,嘴唇微微抖着,“你不觉得这个冰窖,与其说是冰窖,更像是刑场吗。凶手弄死王韬,一系列行为都那么干脆利落,他凭什么花费大量时间布置这个所谓的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