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挺轻,一点也不沉,可它身上全是血污,脏得很!
玄卿挺嫌弃。
就算他的一身玄衣不怕血污,心里也会膈应。
薛五注意到这一幕,想上前帮忙,被细雨瞪了回去。
“薛五叔,不要太过热心。不该你管的事,学会装瞎!”
薛五:……
小道长,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
走了大概三刻,远远的,一座孤坟,出现在众人面前。
真看到坟堆,庙王村来看热闹的村民,开始感到害怕,站得离坟堆远远的。
吴家兄妹俩,已经跪在了坟前。
黄狗呜呜咽咽,挣扎着从玄卿怀里翻了下去。
摔在地上,它仿佛不知道疼,马上又挣扎着站起来,一步一摔往坟前爬。
细雨站在坟前,打量着只有一抷黄土,连个墓碑都没有的坟包。
没墓碑,坟头倒还有根破破烂烂的白幡。
地上却有零星的纸钱。
细雨沉默一瞬。
大白站在她身侧,小纸歪着脑袋喊她,“细雨,细雨——”
细雨回过神,“什么事?”
“细雨,”小纸问,“谁给吴婆子烧得纸钱,插得白幡?”
细雨问,“你也觉得不可能是吴家兄妹?”
“他们俩?”小纸摇头,“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
细雨回身,目光在庙王村众人面上掠过。
蓦地,她对上一双满是苍桑、哀伤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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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一怔。
这双眼……好像师父。
眼睛的主人,是位上了年岁的老妇。
这位老妇细雨有印象,她是跟着那位爽利的年轻妇人一起过来的。
跟着那妇人过来的人,大多和那妇人年岁相仿,如老妇一般年岁的,只有她一个。
这个老妇很是沉默,躲在人群中,一句话也没说。
天寒地冻,路难走。
别人都是一脸兴奋,等着看好戏。
唯有她,满眼悲伤——与细雨见过的另一双眼,好像。
这位老妇的悲伤,是为了谁?
细雨走过去,人群自动分开,她走进人群,搀扶着老妇,慢慢走到坟前。
“玄卿,椅子。”
玄卿这回没吱吱歪歪,四下一扫,弯腰捡起一粒石子,袖子一挥,掌心的石子幻化成一张石凳。
石凳放在地上。
细雨看了光秃秃的石凳一眼,又看向玄卿。
玄卿翻了个白眼,又幻化出一张厚厚的靠垫,垫在石凳上。
“阿婆,走了这么远,你累了吧?先坐下歇歇脚。”
细雨将人按到石凳上坐下,自来熟地开始打听。
“阿婆,坟上的白幡,坟前的纸钱……是你祭给李慧娘的?”
老妇在人群里突然被扶了出来,心里很是忐忑。
她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