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场的人三三两两闲聊,只当这是一场平凡的婚礼宴席,无非是新郎新娘的身份比旁人更加显赫一些。
全联盟的上层政商人士都受到了邀请,但大部分受邀的官员还未抵达,看起来有些不均衡的古怪。
无人知晓时,席明函站在楼上透过单层玻璃往下看,不耐问道:“席任那边有消息了吗?”
今天的席邈一身西装得体,胸口还插着支白玫瑰,这是刚才兰宥给他戴上的,说是好看。
这会儿他倒是比席明函沉得住气得多,颇有些不以为意:“没有,也许哥就是不想来而已。”
“他不来也不会怎样。”
“这成什么样子,”席明函低声暗斥,过了几秒眸色又冷了下来,低笑一声,“我看也未必是他不愿,或许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
闻言席邈身体短暂僵直,随后又很快松下来,二楼的玻璃颜色深,席明函沉思的眉眼被席邈尽数收入眼中。
父亲眼角细纹层层迭迭,每一道都藏着算计,他像是在权衡什么,默默将不同的砝码放上,最后天平向某一个方向倾倒,于是他下了决断。
“今天就动手,不能再拖了。”席明函背着手下了最后的指令。
“可是兰宥”席邈仍不是很赞同,但他的反对在席明函眼中没有分量,这个转断独行的长辈已经独自决定了接下来的一切行动。
“以前我指望你和兰家联姻去和瞿千岱分庭抗礼,但现在没必要了,”席明函的话语带着警告,“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像席任一样分不清轻重。”
席邈无言,他知道自己没什么话好说,默默转身离去。
走出房间后他遇上了在走廊上寻找自己的兰宥,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担忧,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瞬间转为喜悦。
兰宥跑过来挽住他的手,嗔怪道:“你去哪了,爸爸和云叔叔他们都来了就是没看见你的人影。”
席邈握拳的手松了松,最后在兰宥头上轻轻揉了揉,他道歉:“和父亲说了点事,我们现在出去吧,我去给他们赔罪。”
兰宥害羞地拍开他的手,像是在嫌弃席邈弄乱了自己的发型,但脸上仍是掩盖不住的明媚笑意。
推开大厅的门,众人已经基本到齐,兰宥的父母早早到场,又过了几分钟,席明函也走另一扇门出现,姗姗来迟。
厅里还有许多人,且每个都是叫得上名字的大人物,他们手下掌握的财产和资源甚至足以撼动整个联盟,要是将他们全部掌控
席邈的面色不好看,他将兰宥挽得更紧了些。而兰宥还以为他是太紧张,特意释放了一点安抚信息素。
云瑞玉此时正和顾逸青坐在一边的餐桌旁,二人膝盖抵着膝盖,谈笑旁若无人。顾逸青十分和善地和兰宥招了招手,做口型夸她今天很美。
片刻后人基本到齐,但席明函迟迟不宣布婚礼开场。旁人不禁纳闷,但这种事主人家都不急他们也不好随意开口。直到兰宥双亲面上都不由浮现疑惑时,宴会厅的门缓缓打开,侍者带着瞿千岱走进来,席明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近似满意的神色。
大厅的灯光在此时发生了变化,厅门不知不觉被人关闭,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席明函和瞿千岱的关系如何他们也都知晓,现在的氛围属实不对劲。
人对危险是有直觉的,当危机逼近时不论是谁都会出现本能反应。有个富商率先打了个寒战,抬眼看去却发现瞿千岱脸上毫无波澜,只是驻足在原地响应着席明函的目光。
席明函蛰伏已久,放任瞿千岱砍折席家的羽翼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抬手将要启唇,一道枪响刺破了大厅表面的平静。
众人哗然不已,调转视线才看见台上的席明函右手被洞穿,流血不止。子弹直接穿过了他的手心,在手掌中央留下了一个空洞。
“父亲!”席邈这时顾不上那么多,他扯开兰宥的手跑到了席明函身边将他搀住。上了年纪的人失点血都要命,席明函的嘴唇一下就变得煞白。
“谁!”他面色铁青抬目,下一刻对上的却是顾逸青充满挑衅的视线。
“抱歉,手抖了。”
该死的,是顾家那个,云瑞玉的oga。
这边顾逸青面不改色,他手里的枪小巧,枪口微微发烫。云瑞玉站在他身后,二人无间相贴。
这样的场所来的人身份不一般,因此会象征性地检查客人身上有没有带什么危险物品,顾逸青是oga,一把手枪而已,很容易就带了进来。这还是云泆特意发消息提醒他的。
顾逸青记得当时他说:“我记得您射击很好,如果可以,去参加婚礼的时候记得带一把枪防身。”
如今枪倒是带了,只不过不是用来防身的,反倒叫席明函吃了瘪。
“都给我出来,这里的一个都不能放走。”席明函不再掩饰那层斯文的外皮。场上的保镖闻言立动,客人们这会儿才发现他们压根就不是普通人类,一听到命令那些衣服就破成了碎片,属于动物的性征笔录五一,这些保镖全部都是经过伪装的实验体。
尖叫声瞬间充斥了整个大厅,客人们慌乱跑动,一个oga腿一软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
就在她眼前,属于蝎子的毒鳌从一个beta手上毫无征兆长出,黑褐色的躯体表面流动着不知名的液体,滴落后腐蚀了地面。
oga已经彻底傻了眼,在地上不住往后爬,眼看那毒鳌就要碰上她的脸,一柄飞来的小刀暂时阻挡了实验体攻击的动作,一群士兵在此时破门而入,为首的冲到瞿千岱身边敬了个礼,客人们见状像找到了依仗似的快速向他们身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