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炎炎疑惑地看着她,又看看琉璃背上的一条条黑色的小虫,不远不近地并排在那,如果不是轻轻蠕动,都不知道它们是活的,眼前突然闪过夜扬给他看过那两条虫子,其中一条黑虫和思雨梦背心上的黑虫一模一样!
“那是什么?”
山鬼好半天才舒出口气,神色一颓。
“这到底是什么?”欧阳炎炎又紧问了一句,像是猜到了什么。
“是不是一条虫子……”山鬼神色一厉,瞪视着他,“知道就好了。”
欧阳炎炎一苦。
“她只是暂时抵住了月魔珠的反噬,以后,以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遥望着远方,“……命也,运也……神又当如何呢……”说着飘然而去。
琉璃回到杏子箐后,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夜里常常惊醒,叫喊着。
“我不是月魔,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欧阳炎炎把她整个抱在怀里,用被子裹住,柔声道。
“琉璃,你不是月魔,没有人杀你……”
还没等他说完,琉璃使劲地抬着头,泪眼朦胧,在他脸上舔着,咬着,泪水口水弄了他一脸。
“红狐狸……我喝了的血,你会吃我吗……”
看着她两颊绯红,惊恐地睁大的眼睛,欧阳炎炎愣愣地道。
“不会……我怎么,会吃你呢……”动情地道,“我,我不会!”双臂不由一紧。
琉璃呜呜地哭了。
“你不是红狐狸……红狐狸再也不理我了,你为何不是红狐狸呀……”
欧阳炎炎看着她哭得伤心的样子,心一痛一痛的,试着用舌头舔她,故作开心地道。
“再看看我,是不是红狐狸?你嗅嗅……”
琉璃茫然地看着他,胸口的那五股温热斗了起来,打的不可开交,只觉闷得透不过气,恍恍惚惚,空翼那火红的狐狸头晃呀晃……破涕笑了,往欧阳炎炎怀里拱了拱。
“红狐狸……呜呜……”
“不哭了,不哭了……”欧阳炎炎低着头,喃喃絮语,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琉璃缠着欧阳炎炎不叫他走开,欧阳炎炎也真是好性,寸步不离地日夜守着她,声音总是又轻又柔。以后的日子里,他们更是同衾而眠,同枕而卧,彼此亲密得非比寻常了。
杏子箐的杏花开始落了,纷扬的残红下露出指丁大小的青杏,也有少数仍在欢喜地开着。远处,弯弯绕绕的绿水,两岸翠色的山林,白鹤、天鹅、大片的芦苇荡……春天正悄然离去。
琉璃这几日好了起来,常站在未落的杏花下发呆。那斜下的一枝刚好伸过她的脸庞,上面开着十几朵杏花散着清香探到她的鼻端。花映着她的美丽,她的美丽衬着花的娇柔,说不出的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