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书遂垂眸看向另一侧的白色狼犬。他心道,这家伙当是跟眼前人一般,难以应付。可谁知他才刚伸手想要将其控制,飞琼就如他意料中的那样,怒吼着溜走。
谢沉书见势伸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躬身做好了追拿飞琼的准备。
不料,它竟一路奔去了史云腴的身前。谢沉书见状微微一笑,只道:“你躲不掉的。”
这头一人一狗焦灼不下。
那头史云腴仰面探春,溪中之事,她是半分也不曾问。
随着飞琼狂吠三两声,谢沉书目光狠厉抬手就往它那边扑去。谁成想,飞琼身手敏捷,居然在他扑来之前,速速逃离了是非之地。
彼时,谢沉书躬身按在水中,惊讶望向飞琼逃离的方向。
既然狗跑了…
那他现下掌心里紧握的……又是什么?
剎那间,那晚熟悉的触感叫他“毛骨悚然”,谢沉书心知不妙,待他茫然打捞起水中之物,霎时无所适从,果真是她那双再熟悉不过的脚腕。
只见下一秒,不等谢沉书回神作解,史云腴便用脚尖点了点他潮湿的胸膛,沉吟道:
“无名某,这回你可犯规了。”
旦为朝云
史云腴如此敏感地触碰,不禁让谢沉书咽喉发紧,脖颈僵硬。
遥想洛阳十几载,高不可攀。
何曾有人敢用脚碰他分毫?眼前这山野之人,如此胆大妄为,竟还是触碰他袒露的胸膛。
谢沉书举目凝视史云腴挑起的眉峰,自是不肯示弱。
他势必要反击于她。
“犯规?清风使,你可知到底什么才叫犯规?”谢沉书忽而冷笑。
史云腴眯起眼睛,察觉到一丝不对味。
可望着眼前人精壮俊朗,竟叫她生出几分玩味,她倒要瞧瞧,他要怎么犯规给她瞧——
只见下一刻,谢沉书狠狠握住她落在胸前的脚腕,动身淌过溪流,将掌心一寸寸摩挲过她裙衫下光滑的腿腹,咄咄向前逼近。
史云腴趁势坦然收起撑在身后的手臂,起身等着谢沉书离自己越来越近。
直到阵阵发痒的感觉游过膝头,她才猛然将谢沉书那故意挑拨的手掌按下,阻挠了他向前的动作。但瞧两只手掌交迭在一起,史云腴抬眼与之对望,冷哼了句:“无名某,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上我的当吗?”
谢沉书抵在青石前,压紧了史云腴的膝头,沉声答曰:“是,但我没说过,你不会上我的当。”
史云腴不解其意。
可谢沉书压根没给她思量的机会,便拽她入水而去。
顷刻间,溪水浸透她的衣衫,
史云腴坐在流淌的溪流之间,就此变成了零落水面的杜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