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再检查一遍,希望是自己误诊。
平生第一次期望自己医术不精。
可当她拿到检查报告单时,所有幻想都破灭了。
而且,她还有出血迹象,需要保胎。
从诊室出来,唐夏神色恍惚的坐在走廊长椅上,手肘压膝,头埋进两臂之间。
此时的她,说不上来是心乱还是恼恨。
她是怎么一步一步走上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的?
从新婚夜与黎景曜发生关系?
还是答应做冲喜新娘?
又或者,当初来到帝都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天的结果?
半晌,唐夏主意已定——
这个孩子不能留。
她和黎景曜随时都会离婚,孩子出生就没有完整的家庭。
她从小颠沛流离,不可能再让自己的孩子受这样的苦。
“姐姐不哭,擦泪泪。”唐夏刚要起身,一个乳声乳气的小男孩站到她面前,肉乎乎的小手蹭在她脸上,帮她擦“泪”。
唐夏怔了怔,其实她没哭。
只是埋头的样子,看起来像哭了。
唐夏瞬间被小男孩萌化。
一名小腹微隆的女人走了过来,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这孩子比较热心,希望没打扰到您。”
唐夏微笑回礼,“怎么会?宝宝很可爱。”
看着母子俩渐渐远去的背影,唐夏不由得抚摸自己的小腹。
将来她的孩子也会这般冰雪可爱吗?
一种不舍,涌上心头。
同时还有、初为人母的期待?!
。。。。。。
一周后。
唐夏又去了趟医院,做了复查,医生说胎儿基本稳定,而且有了胎心。
感受着肚子里渐渐成长起来的小生命,她越来越不舍。
可她也更加担心被黎景曜发现。
还好她没有孕吐、厌食等孕期反应。
除了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根本看不出来她是个已孕七周的孕妇。
不过她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月份一大,想瞒都瞒不住。
傍晚,她下楼吃饭,正要往客厅走,正好黎景曜从楼上走下来。
他双腿修长,身姿笔挺,宛如青松。
他的腿可以正常走路了,只是时间不能太长。
质感高级的黑色衬衫西裤,显得男人的气场越发凌厉。
只一眼,就被他吸引。
唐夏脸颊微热,回了回神,往餐厅而去。
两人在餐桌前对上视线。
现在她一看见饭菜,就想到滴水未进的两天两夜。
每次想到这,她脸色就冷了下来,一句话都没说,拿起筷子就吃饭。
黎景曜神色寡淡的看了她一眼,同样一言不发。
唐夏先吃完的。
以往。
为了躲他,吃完饭一分钟都不会耽误就上楼的她,今天却耐着性子等他放下筷子,才开口道:“黎景曜。。。。。。”
黎景曜擦嘴的动作优雅,闻言淡漠掀眸。
唐夏对上他冷如冰霜的视线,深吸口气,“我们离婚吧,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