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使心情烦乱,即使被家里的父母兄妹反覆为难,他也宁可一个人为难忍受,并不愿意跟自己商量解决的办法,所以,在他心里,自己跟他之间的关系终究还是生分的。
我为了他,愿意把他家的人照顾好,谢橘在心里想到。她的身子被陆思麒拥抱在怀里,脑子里仿佛一个昏君一样,心想只要陆思麒开心,只要他的眼睛里永远没有烦恼的神色,那么他们家的那些麻烦:重病的父母,白日做梦的兄长,心比天高的小妹,自己都可以照顾妥帖——只要他们不要时不时地蹦出来,让陆思麒烦心就行了?
她原本放在身侧的双手抬起来,抱住陆思麒越来越强壮的身体,纤细的手指轻轻捻着他的衣服,想着陆思梁和陆思麟,微微出神之际,感到自己的头一动,陆思麒的嘴唇终于贴了上来。
他终于做了这件他从见到她开始,就想要做的事,棱角分明的双唇轻轻地吻着她,一下一下地,急切中带着克制,克制中带着急切,就仿佛他这个人一样,呼吸急促,心跳如鼓,每个细小的动作中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渴望,动作却丝毫不见失控,只是加重了搂紧她的力道,让谢橘丝毫动弹不得。
他显然还在学习怎么亲吻,嘴唇在她唇上变着角度和力道,一下这样,一下那样,双手牢牢地控制着谢橘的头,执拗地不让她移动——
谢橘张开嘴唇,想要说话,可是这个动作不知道怎地,竟然给了这位天才学霸不得了的暗示。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这亲吻缺失了什么,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怎么吻她都仿佛吻不够,他拇指突然前移,有力地按住谢橘的下唇,然后没等谢橘发出声音,他的唇舌就进占了谢橘的整个口腔,气息交融,谢橘被吻得心都乱了,整个人被他向后牢牢地嵌在枕头上。
他俊逸的面孔侵近,压迫,用能吞噬掉他们两个人的热情,失控地吻着她。
陆思麒吻得昏了头,将谢橘翻来覆去地吻个不住,谢橘感到自己嘴唇甚至都要肿起来了,用力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最后她不得不用拳头抗议地砸了他宽而有力的后背两下,才让他暂时从自己唇上移开。
两个人都呼吸急迫,陆思麒的眼睛仿佛要着起火来,即使被砸了两下,他还是紧紧地抱着她,目光无法从谢橘的唇上移开,目的性太过强烈,牙齿甚至微微咬了下唇,声音沙哑地说道:“姐捶我,是怪我吻多了吗?”
你自己觉得呢?难道还是嫌你吻得少吗?再吻我的嘴唇就没法见人了!
谢橘气恼地看着他,身体被他牢牢地抱着,胳膊无法抽动,要不然真想摸摸自己的嘴唇是不是被亲肿了?
一会儿杨玲还要过来,她顶着一张被亲吻肿了的嘴唇,怎么跟她讨论北美的投资案?
“我以后一定不这么亲了。”他说,眼睛专注地看着谢橘,抬起手来,手指描摹着谢橘秀美的眉毛,眼睛,沿着她的太阳穴、脸颊,下移到她的唇角,他在她的唇角描摹良久,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双手一用力又将谢橘抱在了怀里,在她耳边对她说道:“姐,你太好看了。”
谢橘的脸被这句话撩得火烧一般,被他没完没了的亲吻弄得有些懊恼的心瞬间变得柔软,她被他抱在怀里,从他手臂的力道,察觉孩子爸爸还处在激动之中。
她真的被陆思麒亲怕了,被牢牢地按住一动不能动地亲半个小时,还要控制住自己身体的反应,为了肚子里孩子的安全又不能太过激动,简直就是非人的待遇。
好在陆思麒激动归激动,抱了她一会儿之后,总算松开了她,然后起身整理行李,在谢橘纳罕的目光中,占据了室内陪护的床。
杨玲进来的时候,看见室内陪护的小伙子,眼睛瞪大了,看了看陆思麒,又看了看谢橘,目光在谢橘诡异红肿的嘴唇上逗留了片刻,咳了一声,面不改色地移开目光,对谢橘说道:“那个谢总,要不我、改天来?”
“不用。”谢橘微微向上挪了挪自己的身体,她因为长期不能移动,整个人都有些发胖,孕期浮肿也极为严重,前几次杨玲过来的时候,谢橘精神萎靡,说话有气无力,让“被迫”过来打扰孕妇的杨玲十分愧疚。
可今天杨玲看今天的谢橘却精神颇佳,因为浮肿而微微泡起来的眼睛,里面泛着神采。北美的投资案进行得并不顺利,因为谢亚勇本人非常反对进军国外,所以自从谢橘卧床不起之后,国外的所有投资调研和人脉接洽就都处于停滞状态。谢橘翻开杨玲带过来的资料,聚精会神地阅读,一旁的杨玲瞅了一眼旁边坐在书桌前看书的陆思麒,欲言又止。
“没关系,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没关系的。”谢橘感到了杨玲的吞吞吐吐,对她说道。
杨玲心想你俩什么关系啊,这样机密的投资企划,竟然也不怕这个小伙子听了去?
陆思麒没等杨玲说话,已经站了起来,他转过头来的时候,杨玲看清了这小伙子的长相,顿时被这张帅得耀眼的脸闪到了,她心想这是哪家新捧的小鲜肉吗?可是看气质又不像,桌子上摆着的大部头原文书,一看就是专业书籍。
杨玲目光在谢橘和陆思麒俩人身上转了转,暗道是这么回事儿吗?所以咱们的谢总谢老大,终于在经历了人生的滑铁卢之后,彻底想开了,开始人生的新篇章了?
背着所有人,金屋藏了这么一位极品大帅哥?
杨玲了然地微微一笑,都是多年的职场老狐狸,她拿谢橘的薪水,知道老板既然没有主动给自己介绍陆思麒,也就不问,连脸上的笑容眨眼间就收敛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