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宴会……应该要穿西装吧。
青年已经好久没穿过西装,从前在沈家被要求出席类似场合的时候会穿。
西装的料子往往都比较硬,不太舒服,他并不喜欢。
秦先生发还有半小时左右到秋园的时候,青年才开始慌里慌张的穿戴衣物。
衣服和配饰罗伯都替他准备好,他只需按部就班的穿上,但因为手上有伤的缘故,过程稍稍有点坎坷。
等青年下楼的时候,车子已经在秋园外了。
“耽搁了一会,不好意思。”沈时青一边上车,一边道着歉。
这似乎是秦柏言第二次见到青年穿西装。
青年的骨架偏小,身着一件浅色西装,并没有打领带,西装的剪裁宽挺而不拘束,搭上钉珠装饰。
稚气青春。
男人的视线在青年进来的那一秒便粘上了,没有离开过。
“没事,我也刚到。”男人张唇,视线缓缓下移,很快便注意到了青年受伤的右手处,绷带都被拆了,只在手心处缠着一块纱布,“徐天给你换的药么?”
沈时青点点头,不敢看男人。
他现在满脑子又是昨晚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让徐医生稍微简单一点包扎,行动也比较方便。”主要是手里缠着绷带很难不成为宴会的焦点吧。
秦柏言:“这样可以吗?”
“可以的,没事。”青年闭了闭眼,企图驱散脑海中那些不宜在此时浮现的画面。
男人点头,似乎看出青年的异样,以为青年是在紧张,宽慰道:“等会跟在我身边就好。”
低着脑袋的沈时青机械般点点头。
忽而又想起从前在沈家的时候。
好像又回到那个被当成装饰品的日子。
“怎么了?”秦柏言能感受到青年的不对劲,顿了两秒,“昨晚……太累了么?”
沈时青的耳根不可控的又热了热:“没……不…不累。”
“这是什么宴会?”他匆忙扯开这个话题。
秦柏言:“齐家乔迁。”
沈时青:“齐朗家吗?”
秦柏言:“对。”
所以才推不掉。
沈时青垂下眼脸,再次点头。
齐家在岚京的声望不低,乔迁这样的喜事当然是要大办的。
当沈时青下车迈进齐家的时候,只觉这不太能说是一栋房子,用庄园来形容会更贴切一些。
和秋园不同,齐家的园子偏西洋风格,像法国电影里的布局和陈设。
园中种满各色桔梗,配以大理石雕刻的喷泉,叫人挪不开眼。
来往的宾客很多,沈时青虽然想欣赏风景但并不怎么敢抬起眼睛瞧。
就和秦先生要求的一样。
他只默默跟在男人身后。
齐朗作为今天的主人翁,也是难得的正经一回,人模人样的站在厅前和齐颂天一同迎客。
齐家如今还是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掌权。
老人体态康健,声音洪亮,精神气似乎比一旁的齐朗还要足。
“来啦,迟来可是要罚酒的。”老人见到秦柏言,像是见到老友一般,“上次让你来吃饭你都不来。”
秦柏言唇角含笑:“这次一起补上,秋园里新收的一批草莓,一半都随礼了。”
齐颂天:“你怎么种的?怎么我种的都活不到现在。”
齐朗正经不过三秒,仰着脖子转了转:“你们俩能不能别在今天还聊种地。”
脖子这么一转,他便注意到了秦柏言身后的青年:“小沈先生也来啦,欢迎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