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安静下来,温清栀却心中五味杂陈。卧室很舒适,23°c的温度不会让人觉得寒冷或是燥热,身下的席梦思大床也十分柔软。
温清栀关闭了明亮的白炽灯,只留下床头处两盏昏黄的夜灯。她安静的躺下,把蚕丝薄被拉到下巴处,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她不困,甚至可以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温清栀张着乌润的眼眸,望着天花板。
她想,长辈们说的没错。顾致礼是一个教养极佳、懂得分寸又成熟稳重的男人。就比如方才,他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就会主动找到台阶给她下。
他唯一一次失礼,好像只有那个夜晚。可事后他赔礼道歉,又哄又解释缘由,样样不差。
温清栀莫名又想起顾致礼的话——
“我非圣贤,皎皎。”
“欲望、贪婪、恐惧……这些人人都会有的阴暗情绪,我也未曾缺少。”
温清栀越想思绪越萦乱,她烦躁的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被极其轻缓的推开。已经放的很轻的动作,却惹得蜷缩在被子里的温清栀眼睫忍不住的轻颤。
阖着眼没有视觉,听觉在此刻愈发的灵敏,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床边。
却突然没了声响。良久,温清栀才感觉的被子被轻轻的扯动了,左侧的有隐隐的塌陷,而后再没了动作。
两人之间隔了些距离。
温清栀借着黑暗做掩,悄悄的睁开眼望向身侧。
顾致礼连睡姿也极为规整。是仰卧的姿势,双手交叠置于胸前。
顾致礼自进来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她还没有睡着。他明白她的心思,于是装作不曾看见。
可此刻,也许是黑夜中少女的目光太过灼热,顾致礼喉间的干涩感再一次攀升。
他语气尽量平稳,关心:“睡不着吗?”
夜潮
毫无防备的温清栀被吓的一抖,她没想到顾致礼会突然说话。
察觉到少女明显缩瑟一下的动作,顾致礼借着昏暗的光线望向她,沉默一秒,“抱歉,不是故意出声吓你的。”
“……没关系。”她的声音隔着被子闷闷的,只留在外面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和顾致礼对视。
温清栀这个姿势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缩在被窝里,只露出额头眼睛和一对小巧的耳朵。
在昏暗的灯光里,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四周的气温好像在不断上升,粉红色薄纱微微飘动,暧昧攀升。
顾致礼喉结无声滚动,半晌,他收回目光,借着黑暗扯动了一下领口,声线有些难以察觉的暗哑:“睡吧。”
顾致礼拿出了所有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