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欲走,身边的男人却抢先挪动一步。
周岑整个人挡在她面前,周身的气息很难描述。
就连声线,也与抱着吉他唱情歌时完全不同:“是像以前喜欢我那样——喜欢他吗?”
047
阮绪宁没有料到周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在她的印象里,那个男人一向是内敛、含蓄的,像是夏天一缕吹过湖面的风,平静且轻柔。
唯一一次例外,是他说,不喜欢太乖的。
她就野了那么一回。
只可惜,并没有改变任何结果。
与贺敬珩英挺硬朗的样貌不同,周岑的五官偏秀气俊美,像是一副颇有意境的水墨画,每一次落笔都恰到好处。
即便如此,阮绪宁还是被那道不同寻常的灼热目光盯得难受,不由抿紧双唇,略微退后:“两种喜欢,不、不太一样……”
肢体上的抵触并没有让周岑适可而止:“哦?哪里不一样?”
阮绪宁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他亦步亦趋,向前逼近:“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宁宁偷偷告诉我答案,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刻意压低的声音无端显得蛊惑:“……包括贺敬珩。”
那些话像是精心编织而成的蛛网,轻轻将聆听者裹挟其中,阮绪宁只觉得喉咙干涩,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缠人的魔咒还在迭加。
自觉等不到准确的答案,周岑耐不住了,毫无预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巧的黑色丝绒盒子,递到阮绪宁眼前,缓缓打开:“送给你的。”
里面是一枚经典款式的钻戒。
是他回宾馆整理行李时,特意揣在身上的。
钻石明亮璀璨,但并不大,如同某种无心的点缀。
而送钻石的男人,却有心。
迎着小姑娘诧异的目光,周岑微微一笑:“后来,我们见了好几次,一直没看见你戴婚戒。”
他说的后来,是指她结婚以后。
阮绪宁下意识摸了摸空落落的右手无名指,轻声辩解:“那枚婚戒尺寸不对,而且……”
周岑似乎是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语速渐急,打断她的话:“我知道,那枚戒指对你而言,戒圈太小了——婚礼仪式上,贺敬珩给你戴戒指的时候,我看到你皱着眉,是被他弄痛手指了吧?”
继而轻嗤:“那家伙……”
比起对好友的责备,这声轻嗤,更像是一种自我悔恨。
无能为力的悔恨。
迟疑观望的悔恨。
阮绪宁的神情有数秒恍惚:原来,周岑那天一直有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