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阴的年岁和沈万通相当,当年在港城,慈阴不过是略有名气,而沈万通已经号称乾坤通天圣手,是公认的一等一高手,业内最强邪师,他为人骄傲恣意,聪明绝顶,若轻易死在了一群乌合之众手里,那真是辱了通天圣手的名讳。”
谢叔平声道,“离开港城的沈万通隐居在内地的偏僻小镇,重修正法,为人内敛了许多,大概是十年前,我曾见过他一面,一番畅谈,颇为受益,不过在港城那群阴阳先生的眼中,沈万通的隐居之举,不过是在避祸逃亡。”
“那……”
我颤颤的问,“慈阴和袁穷还一直在追杀沈万通吗?”
一步错,步步错
“并没有。”
谢叔莫名笑了声,“所有人都以为慈阴会一条路走到黑,毕竟她已经戴上了邪师的帽子,手也沾染了吴问的血,莫不如趁此机会对沈万通斩尽杀绝,这才不是一桩亏本的营生,只是……”
顿了顿,谢叔继续道,“她助袁穷灭了吴问后,亲眼看到吴问的骨血被袁穷所食,从而术法大增,她深感不妙,即使袁穷又同他们讲,沈万通的骨血一定会分给大家,拿到摄雷术,这天下就是他们的了,慈阴也没有继续跟随,转而以身体抱恙为由,第一时间抽身而退。”
“她退了?”
我嘶了口气,“所以您刚刚说,她和袁穷从队友变成了敌人?”
“袁穷对她十分恼火,只是忙着追杀沈万通,顾不得她这头罢了。”
谢叔应道,“慈阴趁机快速离开了港城,隐居到东南亜一带,私下里,她同我弟弟说,袁穷能独吞了吴问,根本就不会再给他们分一杯羹,她还给我弟弟讲了卧薪尝胆的故事,将袁穷比作勾践,说此人只能共患难,做不到同富贵,勾践灭吴后就逼得功臣文种自杀,她要是没有范蠡的觉悟,就是在自掘坟墓。”
我眉头紧锁,“结果呢?”
“慈阴算对了,跟随袁穷追杀沈万通的邪师,一个个都不见了。”
谢叔音一低,“他们死的无声无息,尸骨无存,而袁穷,却更强了。”
我脊背跟着发凉,“他们不会被袁穷给……”
造、造了?
谢叔笑的我头皮发麻,“袁穷在吴问那捡了大便宜,人走了捷径,便会膨胀贪欲,他见短期内灭不了沈万通,就疯狂的对身边人下手,修为迅猛提升,听说他的五雷掌已经到了无人之境,此举倒是间接给了沈万通喘息,仇人最后竟然都被仇人给吃了,想来是多么荒谬可笑啊,哈哈哈。”
“慈阴呢?”
我问道,“她不是抽身了吗,怎么又会成为袁穷的队友?”
“袁穷作恶到此等程度,已然是仇家遍地,慈阴又抓住这个时间差,远程对他表达了体恤,说自己年老体衰,才没有同他去追杀沈万通,隐居后更是疾病缠身,余生只能在国外残喘,愿袁穷早日夺得摄雷术法,名震天下。”
谢叔笑的满目无语,“多么慈祥的老太太啊,袁穷非但没再刁难她,反而让她照顾好身体,俩人即使不是朋友,亦然做到了和平共处。”
这波操作……
学习了。
不愧是要做开山祖师的老太太,在恶人的牙缝里不但全身而退,最后还能卖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