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就爬起来,动作迅速的收拾完自己然后赶去了车站。
在检票的时候,俞景看了眼外面还没有完全亮起的天空,低声冲着外面道了句对不起。
大巴车缓缓启动。
车里的味道实在太难闻。
油腻的早饭,馊掉的汗臭,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味道。
俞景一时忍不住,干呕了一下。他坐到靠窗的位置,打开车窗,味道终于消散了一点。
起的太早了,他眼睛还是涩的。
俞景把头靠在座椅上,侧着头,把脸对着车窗,然后闭上眼睛。
呼吸之间,旁边的座位一沉。
一股橘子的清香扑面而来。
车里污浊的气味被冲淡,俞景吸了一口气,好受了许多。
路途遥远且颠簸,困意浮现,俞景逐渐睡过去。他的头在摇晃中磕在车窗上,又被人伸手轻轻揽过来,妥帖的放置在肩膀上。
陈淮左手把橘子放到口袋里,右手揽着俞景的肩膀,垂眼,看着俞景的睡颜,半响转头轻笑一声。他看着前方,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跟我玩,你还嫩了点。
被玩的人在睡梦里找到了坚实的靠枕,睡的安静又舒服。
窗外,天光渐渐亮起来。
有鸟叫在耳边。
风透过车窗,吹乱两个人的头发。
车里实在吵嚷。
女人男人们扎着堆儿讲话,时不时插科打诨几句,逗得整车人大笑。
司机在前面不停按喇叭,收钱的人挨个走到座位跟前儿:“去哪?”
“凤城多少钱?”
“十块。”
“没零钱啊。”
“没零钱跟人换去,我也没有。”
轮到陈淮这儿,他从兜里掏出两张三十的递过去,压低了声音:“去火车站。”
回头时正对上俞景清亮的眼睛。
他好像并不是很惊讶,甚至还对着他笑了笑,晨光里,这抹笑容实在是太过让人心动。陈淮扣在他肩膀上的手往上移,落在他柔软的耳垂上,捏了捏:“醒了?”
俞景点头,又说:“你怎么知道我会提前走?”
陈淮的手重新回到他的肩膀,两个人互相对视着,一个没松开扣着他肩膀的手,一个没从他肩膀上抬头:“猜的。我五点就等在这里了,你要是真提前走,我也能提前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