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又变卦了。窦姀已经劝不动,于是问道:“那你和父亲母亲说了吗?”
“过些时候,我再同他们说。”
他答得很淡定,仿佛于他而言,春闱仕途算不得什么大事。窦平宴不想多耽于此,心头还藏着一跃跃欲试之事,他开始试探地问窦姀:“阿姐还记不记得昨夜的事?昨夜我们吃酒了。”
窦姀一笑:“我当然知晓吃酒了。”
她又问弟弟为何说起这个,是不是她昨晚说错话出丑了?
窦平宴愣了下,寻思有一会儿,认真说道:“你跟我说,你梦里有一位看上的如意郎君,不记得了?”
说罢,窦姀突然有些慌乱,心下喊糟。什么看上的如意郎君,莫非自个儿是将魏攸那点子事全抖落出来了?
她摸摸耳尖,满是不确定:“我还说什么了?”
“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么?”
他突然逼近一步,目光凛凛,好似怀揣着什么希冀。突然又抓起她的手贴她胸口处,“你问问你的心,怎么会一点都不记得呢。”
窦姀只觉得心慌。。。。。。
到底是不是说了魏攸糕点夹纸的事。。。。。。?
她无比担忧地垂下眼眸,吐纳:“我问不出来。”
他轻哼一声,听不出什么口气,像是冷讽又像是轻笑,不过也早有预备了。
不确定她是在装不知,还是真想不起来,毕竟昨晚那些事他无意遮掩,至少他清楚,芝兰那丫头是撞见了的。难不成还没告诉她么?
但这些都无妨。这种事,想来她也接受不了,所以要徐徐图之,毕竟他们还有很久的日子不是么?
。。。。。。
这个年过得还算顺遂,只是偶尔,窦姀会想起远走他乡的姨娘。当初她选择再次回来,一半是缘由自己无居无所,孑然一身,一半是想查查庄婆子的死。
可当她把庄婆子的屋子都翻过一遍,甚至连芝兰也问过,结论还和从前一样,是自杀,投进溺毙的。
而庄婆子死的时候,春莺和苗巧凤正是被大娘子叫去问姨娘的事,她俩都不在。
所有的猜疑和证据皆指向了马姨娘。
庄婆子是马姨娘的心腹。
可能是庄婆子知晓太多姨娘的事,恐被主君和大娘子活活打死,才畏罪自杀。
也可能,是姨娘事先逼死了她。。。。。。
姨娘是窦姀的亲娘,把她从小带到大的亲娘。窦姀厌不了姨娘,却只能难受,默默为庄婆子多烧些纸,祈愿人来世安康。
在初四的这天,窦姀忽然收到一份礼。
登门之人是窦平彰的一个小厮,窦姀认得,叫元寿,还是马姨娘当年亲自给挑的人。
元寿怀里抱着一木匣子,有半个小孩那么大。他只说了句“是大爷给姑娘的生辰贺礼”后,就放下木匣匆匆走了。
生辰贺礼?
窦姀倒是纳罕,窦平彰不喜欢她,不愿认她。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头一回给自己送贺礼。。。。。。也不知是中什么邪了。
春莺在一旁观望,也奇道:“大爷这礼送的怪,自他搬出咱们院后就没往来过,别是不安好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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