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在舒直接回?拨了电话:“……嗯,是我,你附近有什么标志性?建筑吗?……好,你往那尖塔走,绕一片湖就能看到礼堂了……我给你发个定?位,你看着?导航往这走,别中暑了。”
挂掉电话,屏幕还亮着?,这时?候浑身的热已经消了小半,周遭人声鼎沸,晏在舒安静地站在角落吹空调风,她给方歧发完定?位后,目光自然地看向最近聊天记录,看向尾端那个中微子头像,缩小化的聊天框里还躺着?一句话。
有什么事?吗?
是一句晏在舒发出,而没?有被回?复的话。
颈部一阵阵地受凉,程度来?叫她过去,她说声好,步子却没?挪,鬼使神差的,点开了那聊天框,昨晚深夜的几句话就落入眼里。
-孟揭:【在家吗?】昨天23:45
-晏在舒:【在收拾行李,明天闭营仪式,你跟家政阿姨说一声,之后不用补我的东西。】昨天23:52
-孟揭:【明天就走?】昨天23:52
-晏在舒:【对,不一定?碰得上,钥匙我就留客厅了。】昨天23:53
-孟揭:【行。】00:20
-晏在舒:【有什么事?吗?】00:21
而孟揭没?再回?了。
所?以,岂止是高?冷,脾气还很古怪。
晏在舒低头打字:【你昨天问?……】
删掉。
又打:【我一会儿回?去取行李……】
又删掉。
再打:【有事?讲事?。】
最后全删了,把手机一关,朝程度那儿去,跟老师们打招呼去了。
物理研究所?来?的除了几位实验室的师兄师姐,李尚也跟着?凑了个热闹,他跟晏在舒讲话的语气已经转变得相?当自然,就真当她是个稍有交集的师妹一样。
闭营式结束后,非海市的学生乘上大?巴往机场高?铁站去了,晏在舒让唐甘捎她一段儿,要回?老洋房里取行李。
“哟,真搬呢?”唐甘笑问这一句。
“搬啊,”湖面折出的光线晃着视网膜,晏在舒把手遮在额前,脑袋歪在车窗边,“早该桥归桥,路归路了。”
唐甘笑得更深,一脚油门轰下去:“好志气,我先跟你讲个小道消息。”
方歧在后座,凑过来:“什么消息?”
唐甘吊人胃口似的:“你们物理研究所那姓李的师兄蛮有意思的,我俩投缘,刚在礼堂里就聊了两句,他给我讲了个新鲜事儿。”
晏在舒没?太有兴趣,嗯一声,表示在听。
“他说呢,前段时?间?研究所?不太平,接连有几场纠纷,所?以启动了内部稽查。有个天降的PI在纠纷里立了功,但因为行事?自我,没?有考虑到组织规章制度,还疑似带了只猫进实验室了,这几天在挨罚呢。”
某些零碎的词语触动神经,晏在舒缓慢地反应着?,也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什么?”
“挨了罚,又写检讨,”唐甘仿佛没?听到,自顾自说,“昨儿在实验室待到半夜,一大?早又上实验室去了。”
方歧一边听,余光还在瞄窗外,忽然“欸”一声,指外边:“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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