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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3页)

无人知晓为何娄擎要在这一夜有这般的执念,娄擎自己亦不知,他甚至不怕天下笑话,因为天下无人敢笑他!他走进娄褆的寝宫,看到院内着起的大火,娄褆坐在大火边,火将他烤得通红。

娄夫人不见了,娄夫人被大火烧干净了,起了一阵风,带来皮肉焚烧的焦糊味,娄夫人随风去了!她生不受辱,死亦不受辱,她就是要变成一身风、变成一撮灰,洋洋洒洒消失在人世间!

娄擎愣在那,不可置信地看着娄褆:“你把她烧了?你把她烧了?你把她烧了?”他问了三遍,他那征服天下的熊熊火焰伴着面前的大火,烧上了天际。

他不肯信娄褆竟将自己心爱的夫人烧了,娄褆竟比他还要狠!

娄褆跪在那,又添了一把火,火苗簇簇爬高,噼里啪啦响着!他多想踏进那火海里,尝尝被焚烧的滋味,那一定很疼很痛快。他多想就此一死了之,远离这世间万恶,让那大火把他烧得灰飞烟灭!

他向前迈了一步,娄擎的大刀已横在他颈前。

“你休想死,你死不了。”

娄擎要娄褆日复一日痛苦地活着,他要在娄褆的痛苦之中一步步筑起自己权威的高楼,尽管他此刻已身在权利之巅,但他仍觉得未到达终点,还有人待他征服,只要他们一日不跪,他就觉得岌岌可危!

娄擎仰天长啸,脸上的血迹早已凝固,他问娄褆这个败者还有什么话要说。娄褆一言不发。

在娄褆心中,与娄擎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浪费大好的年华,娄擎永远不会醒,他已被心魔完全占有。他的手指向西方,对娄褆道:“那里有一座道观,为你建的。你可知我建这座道观用了几年吗?我亲手挑选的砖瓦,为你。去罢!七弟!”

娄褆未施大礼,侍卫的刀已架到了他脖子上,那火还在烧着,他们都看着,有一缕青烟缓缓飘了出来,那青烟依稀有了人的模样,袅袅婷婷地飘到娄褆身边,绕了一绕,而后散了。

娄擎看到了那缕烟,就连变成烟都不愿到他身边呢!那又何妨?他有了天下,他可以再造一个娄夫人。对,再造一个娄夫人,他有现成的人!

大刀压着娄褆走了,将他押往那座高山,山间有一座道观,他被褪去华丽衣袍,发髻挽起,插上一根木簪。娄擎厌恶他那张脸,便命人在他脸上刺花,花刺了一半,又觉着那花竟又为他的美色更添了一层,于是改成“罪”。要他左右脸颊各有一个“罪”字。

那刺针戳在娄褆脸颊之上,每一针都是钻心之痛,但他阖目不言。在他敛眉之时,忽有一道佛光来了,那佛光打在道观之上,又独独罩在他身上,将他罩成了一个金光男子。他的面相也忽然变了,尽管那血淋淋的“罪”字实在可怖,但他的慈眉更深、善目更柔。他的脊背亦变了,尽管也笔直地挺着,肩膀上却有了一个温和的弧度。

而他的手,指间慢慢变红,轻轻触到人小道士的手上,小道士则吓一跳,叹一句:“好烫!”

娄擎好奇道:“哪里烫!”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又猛然放下,烫!果真是烫!那从不伤人的娄褆此刻忽有了一具带火的金身,在这深山之间,生了一个砍不掉的根!

作者有话要说:

第69章额远河硝烟(二十九)

这一晚衔蝉听着安静的巷子突然传来犬吠声,就连洞中的老鼠都吱吱从墙角爬了出来,后半夜的桂树上挂着一轮渗血的月亮,而插在城墙的旗子一面面倒了下来。

有人拍她的院门,大喊:“先生!先生!”

墨师傅去应门,看到十岁出头的小丫头衣袖被血洇透了,一双惊恐的眼在看到墨师傅后流出泪来,一步冲进来,转身把门关上,用身体挡在前面。

“外头怎么了?”墨师傅问她。

衔蝉的丫头秋棠胆子大,将那丫头从门那拉开,探出身子去看了眼。外头鬼哭狼嚎的,依稀有人拉扯着女子在走。

“抓人了?”秋棠问那个小丫头。

小丫头被吓得说不出话,墨师傅索性先为她清理伤口。衔蝉站在一边,揽着小丫头瘦瘦的肩膀,安抚了好久。后来才知晓,原本家中睡得好好的,后半夜突然有人来凿门。开门后看到那衙役手中拿着一本名册,不由分说就开始带人走。带的都是十二三岁的相貌出色的小丫头,也不说带去哪,问急了,办差的就道:伺候主子!

衔蝉和墨师傅对视一眼,意识到这是出了大事了,二人还未动作,外头就有人拍门,边拍边喊:“把人交出来!朝这跑了!咱们瞧见了!”

那小丫头吓得瘫倒在地,抱着衔蝉的腿求她:“先生!先生!求你救救我!”

衔蝉带着她们进屋避着,把这里交给墨师傅应对。那些人进来后就要向里冲,墨师傅一步拦住,威严说道:“这是七皇子的宅子。”

带头的嗤笑一声:“七皇子又如何?如今没有七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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