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裴下意识看了眼他身旁伶仃的人儿,生怕她误会,可她看起来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盯着脚尖,又好像百无聊赖的在看地上的蚂蚁。
好像就是没有在听秦衡的话。
又或者听见了也没什么所谓。
李裴无声握紧拳头,不知道自己胸口乱窜的这股气是什么,总之就是气得厉害!
她怎么不在乎?
她怎么能不在意呢!?
李裴冷硬的下颌绷得紧紧的,他面无表情看向秦衡:“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又这么空,那就劳烦你去替我照看表妹。”
秦衡毫不客气,好生无情:“你们琅琊王氏的人同我有什么关系?”
李裴嗤了声:“也是,小秦公子心里头只有那找不到的哑女。”
李裴当然还不知道秦衡已经看破了积善寺那位姑娘的身份,他只知道踩人就要踩痛脚。
秦衡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人。
竺玉不知道这两人要吵到什么时候去,她抬起小脸,瞧见这几人都不太愉快的脸色,轻轻呼了口气,她说:“你们慢聊,我还有别的事。”
李裴抓住了她的手腕,拧着眉头看向她:“什么事?”
又来了又来了。
李裴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什么事情都要她同他说的清清楚楚,若不是她太子的身份压着他,恐怕他都要逼迫她将每日同谁说了话、说了哪些字、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掰扯清楚。
她同李裴说过很多次。
他也还是不听,改也改不了。
更小一点的时候,陈皇后往她身边送了两个年纪差不多、性情也很温和的玩伴。
李裴见到人之后非常的不高兴,那几天都拉着脸,活像茅坑里的臭石头,可他嘴上却什么都没说。
只是有意无意将那两人给撞开。
过了没多久,那两个玩伴就受了伤,听说是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才七八岁,摔断了腿,又破了相,就没法进宫来了。
竺玉生着闷气,旁人也看不出来。
她也不想和李裴闹不愉快,显得她这个人很小气。
她低着头,闷声说:“去父皇那儿谢恩。”
方才赢了彩头,父皇赐了不少东西给他们,她也有份。
李裴也不知她怎么变得闷声闷气,想来想去都觉得是秦衡的错!若不是他像个长舌妇似的多嘴说这么多,她才不会生闷气。
秦衡可真是个贱人。
李裴这样想,却不会失态当众骂出来。
竺玉说罢也没有再去管他们三个,他们打架归打架,可别伤了她。
她回了围猎场。
去了父皇的营帐,刘公公守在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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