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这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柄锋利的刀子扎入他的心口,他气急却又杀不得她,他尚要留着她的命,逼死镇亲王,也要知晓闻祈的血脉现下在何处。
只是杀不得罢了,上官将军从军多年有的是法子折磨她,他吩咐着这殿中的侍卫道。
“将这贱女人先关起来。”
他要用尽手段叫苏扶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殿中的侍卫便也领了命走至苏扶楹身前将捆着她的麻绳解开,将她关在了长乐宫的东偏殿中,这东偏殿里被关着不少闻祈的妃嫔,元贵妃,明贵妃,昭贵妃皆在此。
她们瞧着这苏扶楹脸红肿的吓人嘴角还破了便知她这是被打了,待到这侍卫离了偏殿她们才敢走上来问道。
“姐姐无事罢。”
昭贵妃瞧着也没有比苏扶楹好到哪儿去,她额角也不知是被什么弄得紫了好几片,她走至她身前扶住了她。
苏扶楹只是脸上留了些伤,身上倒是无甚大碍,她摇了头说道。
“我无事,你们如何?”
明贵妃同元贵妃是安然无恙的,亦或者说是这前朝重臣的女儿们都只是有些许狼狈罢了,只是苦了那帮子没什么出身的了。
这妙常在乃是宫女儿出身,现下衣衫不整的被丢到墙角,神色混沌的不知在瞧些什么。
“无事,只是”
昭贵妃说着便瞧向了妙常在,后而深叹了一口气怒道。
“这帮子侍卫不做人,将我们押到这长乐宫中关起来,又抢了殿中的珍宝首饰便罢了竟竟还瞧着妙常在没什么出身便她现下身上的衣裳都是我们盖到她身上的他们怎么敢!”
苏扶楹听着便冷笑一声,这上官将军都能大胆包天的叫皇后怀上了他的孩子,他手下的侍卫又有何不敢的,她将刚刚长乐宫主殿内所生之事一五一十的同这满屋子的妃嫔说了个清楚。
众人听罢便也都觉这上官将军同那皇后荒谬又恶心。
“那那现下应当如何”
无论平日里这宫中的娘娘们是何等的尊贵威仪,可不过也是自小便只学女则女训得柔弱女子罢了,现下这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她们自是不知所措的没了法子,只能将这吃尽苦头自幼习武的苏扶楹当做主心骨。
“先静观其变罢。”
如今便只能如此了。
这上官将军既说了要叫苏扶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断然是不会将她丢入长乐宫偏殿就放了她。
如今这京州灼日炎炎,热得很,这上官将军便吩咐着宫中的侍卫每日午时在日头最毒的时候将这苏扶楹拖出来暴晒在烈日之下,叫她为他的女儿上官静嘉诵《往生经》,别的时候就跪在孝敬皇后的牌位前。
苏扶楹的身子本就不大好,当年在冷宫产子更是百死一生的落下了病根,如此不过三四日便昏了过去。
上官将军嫌她病殃殃的晦气的很便又将她丢了回去。
昭贵妃同明贵妃守在苏扶楹身侧端着一碗绿豆汤一勺一勺的送进她的嘴中。
“好些没有。”
苏扶楹在那长乐宫前院是装昏过去的,虽是如此,但她确是不大舒服的,她面如金纸的抬眸瞧向了这二人小声说道。
“扶我起来罢。”
昭贵妃便放下手中的瓷碗同明贵妃将她扶起了身,她不大放心的摸了摸她的额头道。
“可还难受?刚刚瞧着那帮子侍卫给你拖进来,吓死我们了。”
如今她们都依仗着这苏扶楹,她若是出了事儿她们自是怕的。
苏扶楹摇了头她靠在了那墙上喘着气瞧着这屋内的妃嫔们小声问道。
“我托给你们所办的事,可办好了?”
三四日前,她刚被丢进这偏殿时便知晓自己八成是会被拖出去受刑,便叫明贵妃她们在这殿中瞧着这外头戍守的侍卫何时换班,亦或者何时最为松懈。
她们左右不过是在这后宫养尊处优多年,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娘们,上官将军自是不会派太多的侍卫戍守在这长乐宫,应是对这宫门更为上心才是。
且这两日上官将军除却每日吩咐着侍卫折磨她外,便日日守在那勤政殿逼前朝的臣子就范。
至于那棠溪有容她一心挂念在挽歌公主身上,说是那日挽歌公主险些殒命,这皇后如今也有些失心疯了。
“瞧好了。”
昭贵妃到底是武将出身的,她将这殿外的侍卫何时换班,何时最为松懈娓娓道来。
“每日酉时的更鼓响过这帮子侍卫便会换班,守在殿门外的这帮侍卫会去用膳,这时较为松懈只是外头也一直有侍卫戍守着,你若是此时贸然出去怕是会被那逆贼的人马抓走,每日子时更鼓响过后他们便会锁上殿门,守在殿门外休息。只是”
这子时便会锁上殿门,又怎么出得去?若是破门而出那动静也忒大了些,还未等苏扶楹跑出这长乐宫,怕是就会被抓起来。
“不如妹妹再等一等,如今陛下杳无音信,想来应是会想法子回宫的。”
她此话无错,若是皇帝真的身陨,这上官将军又何必日日去逼那帮子朝臣倒戈,又将她们囚在此处,还逼着苏扶楹说出皇嗣的下落。
“陛下走时给我留下了东西,这东西应是用得上了,若是陛下要打回京洲城,我或能想法子助陛下一臂之力。”
苏扶楹说着便接过明贵妃端来的那半碗绿豆汤喝了下去,降了降身上的热气。
“只是这门”
这殿门确是个大麻烦,她紧皱着眉侧过头去瞧那殿门,后而却听那元贵妃走过来半蹲下身子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