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浓咬着筷子望他,“你不去么?”
“忘了哥哥腿不好么?山上不去了,你替哥哥去看看,”沈宴秋看着她笑。
雪浓常坐他腿上,偶尔要忘记他腿不好了,雪浓听云氏说过,那时候他带着一身伤回来,其中伤的最厉害的就是腿,他的腿受过严重的刑罚,最初的那两年路都不能走,后来慢慢养的能走路,但一到阴雨天,还是会疼,尤其像春冬时节,是他最难熬的。
雪浓喜欢被他揽坐在腿上,可偏他的腿不好。
雪浓心口微酸,把碗里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饭后自有和尚领他们去禅房稍歇。
雪浓有午睡的习惯,但这禅房不像家里,让她一个人睡禅房,她睡不着。
金雀知道她的小毛病,便把她送到沈宴秋房里,她外传的袄裙和褙子脱了,里边儿是件贴身穿的粉缎裙,告诉她,沈宴秋待会子就过来,正在外面听和尚念经。
雪浓缩在被里等他,没一会,他就回来了,也褪去外衫躺下,手在她背上轻拍,哄着她睡。
可能认床,雪浓愣是睡不着,最后他倒是闭着眼睡过去了,抚在背上的手慢慢停下,随后顺着她的背滑到腰侧,她身体微微发柔,注意力都在那只手上,挪一下腰,它就不偏不倚掉到盈腴上,她差点就唔出声,只将唇咬住,一动不动的任手停顿。
沈宴秋这觉睡得很好,将睁眼时只觉手下过分软柔,等睁开,就是雪浓翕动着睫毛,满脸通红,她咬着一侧的唇,看也不敢看他,他再看自己的手,顿时喉间微干,做无意状挪走,道,“还看不看天台?”
雪浓忽置气,“看不看关你什么事儿!”
沈宴秋眸里沉静,不等她要起来,方才的手又握回去,她蹙着眉间再生不起气,娇细呜出声,沈宴秋倾身将唇吻住,蒙被不起了。
按着雪浓的睡性,到未时就该起来了。
金雀在门外等了等,不见里面唤人,便寻思这要是再不起,那天台也没空去看了,秋冬日天短,没一会功夫就要天黑。
金雀也怕打搅到房里,这边的禅房窗户半开,她悄悄到窗户边借着缝看人,只瞧屋里雪浓坐在沈宴秋怀里,身子软的像水,整个趴在沈宴秋身上,好似才经了事,又无力又柔媚,可她和沈宴秋都穿着衣服,也没见怎么,想是雪浓刚睡醒没精神。
金雀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恰见沈宴秋手掌扶着雪浓的腰身,给她穿上外头的袄裙,再把褙子也穿好。
金雀心想,衣服都穿了,她没必要急着进去,没得打搅人。
她正要收回眼,才看清雪浓红着眼睛掉泪,这是又跟沈宴秋撒娇哭了,要沈宴秋哄呢。
果然沈宴秋一直抱着她,就没想撒开手。
金雀暗笑,这天台是真看不成了,她知会几个小丫鬟,都各自先去歇歇,等主子们出来,就要回去了。
这一歇又有一阵,禅房才唤了金雀,金雀忙进屋里,沈宴秋坐在桌边倒茶喝,这禅房不像寻常人家屋里,有镜台之类的,也只桌椅板凳算齐全,雪浓坐在床上,蔫蔫的垂着脑袋,脸上都是红潮,金雀忙给她理好妆发,正琢磨是走了,还是再留会儿。
沈宴秋冲她招手,她走近了,沈宴秋低声道,“姑娘每月用的东西带了吗?”
金雀只愣了一下,就懂他的意思,不凑巧,雪浓月事竟来了,这才刚十月份,八月的时候,雪浓昏迷着,醒来以后,也没见她来月事,云氏还盼过会不会有孕,虽说雪浓房里也常备着这些女儿家的用物,但也没料到今日出来就遇上了。
金雀只得跟他说没带来。
“把我带来的大氅拿过来,”沈宴秋吩咐道。
金雀应是,便走出去叫小丫鬟们拿衣服,大氅是貂皮做的,入冬十分保暖,是沈宴秋一到冷天就会穿的衣服。
沈宴秋接过大氅却将雪浓遮好了,抱着人下来。
金雀哪有不明白的,雪浓可能肚子疼的没力气,站不稳,才要他这么抱着,真是疼到骨子里。
等沈宴秋抱人出去,金雀赶忙叫了几个小丫鬟把那沾血的被褥都换下来带走,且不能被那些和尚见着,恐污了雪浓。
金雀也是好奇,雪浓既是来了月事,刚刚沈宴秋身上估计也沾了,这年头,人都说女人的月事男人不能沾,可也没见他有嫌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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