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薄寒臣睡醒已经是下午了,他很少能不设防地睡这么长时间,入目是洁白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浅浅淡淡的香气,很干净、舒服,这种温柔小意的生活他很想持续一辈子。
昨天的酒并不足以让他真的醉过去。
可是关于他和迟诺的记忆还是微乎其微,只是稍微一回想,他的天灵盖儿似乎都在震颤。
他是录了音的。
手机已经没电了。
他的充电器接口和迟诺的充电器接口一样,都是扁头的,拿了迟诺的充电器充。
过了一会儿,启动手机,手机关机前一直在录音,直到没电了才自动保存起来。
录了整整两个小时。
薄寒臣一时间不知从何听起,直接将录音拉到了最后几分钟。
金属筒里传来了迟诺急促的呼吸声,尽管迟诺已经很克制,很努力的人想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可是他身处那个紧张的环境不自知,鼻音呜呜咽咽的,像是小奶猫被挤压后的哼哼,娇得能滴出水来。
他又往前拉了几分钟。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迟诺竟然能发出天籁一般悦耳动听的声音。
他这一刻竟然嫉妒自己的手了,即使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他遗忘的记忆里触碰了迟诺,他也会发恨,将他视为昨日的情敌。
公司休息室。
迟诺回想起自己昨晚的反应,羞臊的用拳头去锤抱枕,强行让自己麻痹起来,开始投入了新的紧锣密鼓的工作行程中。
还是脸皮薄。
薄寒臣亵玩他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他一个“受害人”反而抬不起头,说出去像话吗?
苍天无眼!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迟诺也没什么时间去害羞别扭了,新剧的剧本围读、定妆照、宣传曲每一样都需要他的参与,每天从早忙到晚。
电视剧的拍摄地点在随城影视基地,距离江城上千公里,每次外出拍戏迟诺都不太适应,他下意识又要给薄寒臣打电话,
可是电话拨过去那一刻,迟诺又挂了。
他太依赖薄寒臣了。
薄寒臣出车祸那一次,他毫无感觉,他自己都在震惊自己的麻木,他飞海城的时候,周姐还在一个劲儿的安慰他,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安慰的,后来看到薄寒臣手术成功那一瞬间,他的意识好像突然抽离了,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看了后来的路拍,他才发现,自己当时的状态跟纸扎人没什么区别,好像一具失了魂的行尸走肉。
他是在乎薄寒臣的,不然也不会一再纵容对方亵玩自己的身体。
喜欢薄寒臣并不是什么难事儿,毕竟薄寒臣是女娲的炫技之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颜狗迟诺也不例外。
他是喜欢薄寒臣的。
只是这层喜欢始终附着寒冰,薄寒臣那样的男人,暴戾恣睢、强势霸道、偏执又善变,他似乎永远吃不透,偶尔流露的冷硬的脾气让他害怕。
迟诺正在思考。
手机里打来了薄寒臣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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