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乱说!”唐晓蝶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嗔怒地瞪了陈灿耀一眼,佯怒道:“陈大人真是不正经!趁着人家药性发作,竟然说这些混账话!你可要给我闭嘴,再胡说八道,小心我不客气!”
陈灿耀笑得更加放肆,在她耳边呵气如兰:“好好好,我可要好好闭嘴,免得蝶儿不客气。往后我任凭你处置,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让我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只求你别不理我,别把我赶出去。”
说着,他装模作样地在唐晓蝶面前,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姿态。换作旁人,定会被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唐晓蝶却是个狠心肠,丝毫不为所动,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理会他的花言巧语。
可她这般不理不睬,陈灿耀反倒起了逗弄之心。蝶儿虽然嘴上不饶人,骨子里却是个柔情似水的姑娘。平日里逞强惯了,其实心如琉璃,敲一下就碎。只要自己耐心哄着,她迟早会被自己降服。
于是他不依不饶,从后面一把抱住唐晓蝶,俯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魅惑撩人:“蝶儿,你就从了我吧。你经历过情爱的苦楚,承受过人生的挫折。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对的人,难道还要错过?这些年,你一直住在我心里,挥之不去。我魂牵梦萦,思之如狂。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往后余生,我只想携你之手,共度朝朝暮暮。管他什么身份地位,什么世俗眼光。我只要你,只要你做我的妻,我的唯一。”
一番告白,情真意切,字字动人。
陈灿耀的呼吸喷洒在唐晓蝶颈间,烫得她芳心荡漾。她的身子在他怀中轻颤,像是承受不住这太过热烈的爱意。她的理智在叫嚣,让她推开他,远远逃离。可她的心,却像是被蛊惑了,再也挣脱不开。
半晌,唐晓蝶才幽幽叹息一声,身子软倒在陈灿耀怀里。
她回过头,泪光盈盈地望着心上人,哽咽道:“阿灿,你这个混蛋,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欺负我。枉我还把你当做君子,当做知己。原来你居心不良。”
“哈哈,蝶儿真是不饶人。”陈灿耀大笑,亲昵地刮了刮唐晓蝶的鼻子,眉飞色舞地说,“我的心思,在你面前还能藏得住?我对你,可不只是觊觎美色那么简单。我是真心喜欢你,要定你,要娶你,要疼你一辈子。我对天发誓,若是敢骗你,就让我不得好死,遭天打雷劈。”
“谁稀罕嫁给你啊?”唐晓蝶嘟囔着,羞红了脸。明明芳心已经暗许,却还要嘴硬到底。陈灿耀看她羞态可掬的模样,只觉她可爱得紧。这样的佳人,岂是寻常男子可以得到?
他有今生,已然知足。
思及此,陈灿耀不由得情难自禁,一把抱起唐晓蝶,要回房间。唐晓蝶惊呼一声,慌乱道:“你干什么?孤男寡女,成何体统?你……你这个登徒子!人家好不容易洗清了冤屈,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偏要趁火打劫,占我便宜。我告诉你,除非你明媒正娶了我,否则休想再碰我一根汗毛。”
“遵命!”陈灿耀举手投降,笑得无比灿烂,“我现在就禀告母亲大人,择日为你纳聘。咱们拜堂成亲,风风光光,教满城百姓都羡慕去。到时候蝶儿可别后悔,被我这么个不学无术的登徒子拐跑喽。”
“去去去,谁要嫁你啊。”唐晓蝶不依不饶,佯怒道,娇憨的模样惹人怜爱,“我堂堂唐家嫡女,哪里看得上你这穷酸书生?再说,我还没点头呢,你就迫不及待想娶我?也不怕我半路反悔,让你当场难堪。”
两人耳鬓厮磨,难舍难分。正是干柴烈火,擦出火花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姐姐!你没事吧?我听到动静……”
陈离柔满脸通红,呆立门口。原本担心姐姐,特意来问候一声。不料推门而入,竟撞见这般香艳的场面。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窘迫得不知该往哪儿看。连忙掩面而逃,只留下一句:“对不起,打扰了!”
唐晓蝶羞愤欲绝,一把将陈灿耀推开,慌忙整理凌乱的衣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见人。都怪这个不正经的陈灿耀,竟然大白天就耍流氓!害得她在妹妹面前丢尽颜面,还叫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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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唐晓蝶和陈灿耀你侬我侬,难分难舍之际,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皆是一惊,陈灿耀连忙松开怀中的佳人,整了整衣冠。但心中暗恼,是谁不会看眼色,偏偏在这时候来打扰?
只见福安匆匆走进院子,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见到陈灿耀,他连忙躬身行礼:“公子,不好了。国子监那边来了急报,说是有要紧事找你商议。祭酒大人已经连去数封信函,催你速速回去。”
陈灿耀闻言,心中一沉。他是国子监的监承,而国子监掌管全国教育大计。国子监出了事,他岂有不去之理?
但一想到要离开心爱的姑娘,他又是万般不舍,转身望向唐晓蝶,眼中满是歉疚:“蝶儿。国子监有急事,我必须赶回去。你昨夜受了惊吓,好不容易才平复。如今我却要丢下你不管,实在是不称职。等我处理完公务,一定立刻赶来看你。你要好好保重,不要再让我担心。”
唐晓蝶望着陈灿耀,点点头:“阿灿,你放心去吧。国事为重,我断不能耽误你的大事。我没事的,昨夜不过是被吓着了,现t在已无碍。你去忙你的,不要惦念我。”
陈灿耀见她如此体贴,心中更是一阵感动,上前一步,恳切地说:“傻丫头,我怎能不惦念你?你在我心里,就是最重要的人,最要紧的事。若不是实在脱不开身,你以为我舍得离你半步?我会很快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