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仙你的本事是这个。”周建章竖了个大拇指过去。
潘垚被夸得开心,“对了,我还说要给你再画两道符呢。”
“周伯你别客气,这次就别给礼了。”
说完后,潘垚便在小院子的桌子上,磨了朱砂,调了阴阳水,狼毫舔墨,微微沉气,下一刻,笔触如龙飞凤舞。
潘垚吹了吹,墨渍干透。
符头朝下,随着几下翻折,长条的符箓便成了三角形折叠形状。
潘垚递了过去,叮嘱道。
“伯伯,这符你可以随身携带,也可以挂在船上。要是符箓发烫,说明有邪祟靠近,你自己留个心眼,如果可以,就先离开那一处地方。”
“好,这样我也能安心了。”周建章感激。
“说这么久的话了,我都口渴了。”
“老哥哥,我和你讨两口茶啊。”
于大仙哼哼。
周建章一点也不怕于大仙的哼哼,自个儿动手,斟了壶热茶便往肚子里灌,末了哈了口气,道一声舒坦。
“我走了,等我家外孙外孙女儿生了,我再给你们送红鸡蛋。”
说完,周建章又骑上了他的大单杠自行车。
因为心急,他还站了起来,手撑着车把手,用力的蹬了好一段路程。
潘垚目送着人离开。
“这是风风火火的周伯呀。”
于大仙:“他呀,最心疼他家的二妮了。”
“不过,他家二妮也乖,早年时候,你周伯家也穷,家里孩子没人带,一家都在船上忙活。”
“他咬了咬牙,也把孩子搁身边带着了。”
“有一回,小孩子还掉到了河里,万幸没出大事。后来,老周实在是没办法,狠了狠心,拿出一根绳子,绳子这头扎着二妮儿,另一头扎在桅杆上头,就像扎小狗一样。”
穷人的年月啊,和畜生也都差不离了。
于大仙声音慢慢,浑浊的眼睛见过万般苦难。
潘垚拿着小火钳夹炭块,又搁了几个柑橙和橘子在烤架上。
“够了够了,橘子性温,耐不住它甜啊。再吃,你非得上火不可!”
“你要是病了,回头你爸又得来找我算账了。”
见到潘垚的动作,于大仙回过了神,马扎上的背坐直了,嗓门都大了几分。
潘垚笑眯眯,“师父你放心,我不多吃,多的这几个,是要供给府君吃的。”
于大仙瞧着潘垚拿了个小篮子出来,捡了烤得热乎的橘子和花生瓜子,又添了潘三金昨儿才买来的糖饴,这才一跃跃到屋檐处,将小篮子搁在檐角的仙人跑兽石像旁边。
于大仙也是最近才知道,他这小破庙里,那是真的有大神。
“啧,你搁这些烤热的在上头,府君这会儿没吃,还不如搁些新鲜的,也能更耐放一些。”
于大仙听潘垚说过,这玉镜府君时常陷入沉眠之中。
潘垚坐在屋檐角,将小篮子里的果实整了整,又把昨天搁在这儿的那束水仙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