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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节课都在分析这次考试,卢瑞音就是那种传统刻板印象里的英语老师,在这节课之后成功收获了“笑音师太”这一外号,简而言之,就是笑里藏刀,音量很高。
这些话完完全全指向一个人,那就是向春生。
其实老师针对她说的那些话,向春生并没有放在心上,那些所谓的烂泥、不思进取并不会给她内心造成伤害,至于那些冷嘲热讽她也毫不在意。唯一让她难受的,实打实只有成绩。
这场想要证明自己的考试,狠狠抽了她一巴掌,火辣辣的生疼。
所有的委屈不甘,控制不住从胸腔里涌了出来,她感觉身体成了空心瓶,里面装的液体,一半是水,另一半是油,摇摇晃晃绝不相融。
心想:如果心脏此刻能取出来就好了,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上面的裂隙也就能重新愈合。
有些时候眼泪的存在并不是代表软弱,而是发泄。
可她现在哭不出来,就算眼睛熬得通红,也落不下一滴眼泪。
陈念荒从她手里夺过地理试卷,仔细看了一遍,叹口气。
她只觉得头顶传来一声冷笑,冷酷到有些肆无忌惮。
“哭什么?没到你哭的时候,下次月考还考这点分数,再回家哭。”
眼镜·获胜
陈念荒盯了她好久,一直都是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便想刺激一下向春生,索性故意激怒她。最起码这样,怒火就可以转移到自己身上。
因为此刻的她或许需要一个廉价的理由去转移注意力。
眼眶湿润,鼻尖泛红的样子,他看不了。
“啊?我没哭?”
向春生反应又慢了半拍。
她浸红的眼眶表明了一切。
不用解释,哭了又不丢脸,陈念荒不想直视她的眼睛,也很难组织语言安慰她。
“只是睫毛进眼睛里了。”
向春生揉搓着眼眶,那根可恶的黑色睫毛就落在脸上。
眼镜框像是一层隔膜,阻断了她多余的情绪。
陈念荒心里闪过一丝惊讶,他见过太多人故作坚强的样子,大可不必。
向春生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到莫名其妙。
开口略显沉稳:“所以?这和你有关吗?”
向春生总觉得去游泳应该用不上自习车——他的关心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