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先坐在这里,我这就去问。”桑珥急急忙忙去了。
等温鸣谦换好衣裳,又重新洗了脸上了妆。
“阿娘真美,”桑珥看着温鸣谦,眼里仿佛堆着星星,“宫诩那老匹夫如何配得上你?!”
桑珥在宫诩面前总是装作乖巧天真的样子,并且对宫诩也是有意的显出尊敬有加来。
实则她在心里只把宫诩看做狗屎一般,这个猪狗不如的男人,该被沉塘才是。
“这话只在我面前说说也就是了。”温鸣谦提醒她,“在宫家可千万要谨言慎行。”
“我知道的,阿娘。只是心里实在气不过,宋秀莲虽然可恶,可宫诩的罪责其实与她相当。只可惜他托生成了男人,这个世道对男人未免太宽容了。”桑珥从心里为温鸣谦感到不平。
“这世上不平的事太多了,”温鸣谦眉眼低垂,“若能自己亲手讨回,那还不算坏到底。”
正说着,先前那个小尼姑又引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不是别人,正是刘翠依。
“姐姐,你果真在这儿,”刘翠依喜出望外,“我本来是去了你们府上,却听说你出门了。
索性就到这里来逛逛,没想到你竟然也在这里。”
“所以说咱们两个有缘,今天是必要见上一面的。”温鸣谦见到她也很高兴,“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这些日子我回娘家住了些天,因为我姑姑他们进京来了,一大家子人好不热闹。你知道的,我母亲年纪大了,虽然有嫂子,可是因为孩子多,常常忙不过来,就让我帮着照应些。”刘翠依说着,挨着温鸣谦坐了下来。
“你今日若不忙,咱们两个就留在这里用一顿斋饭吧!”温鸣谦提议,“我记得他家的素斋很讲究,我已许多年没吃过了。”
“那敢情好,”刘翠依笑道,“正合我意。”
“桑珥,你和这位小师父到前头去说一声,把这三十两银子交给住持,算是这个月的香资还有做道场的钱。”
“姐姐,我昨日掌灯时候听说宋姨娘没了。”桑珥走后,刘翠依声音有些紧地问,“这消息好突然。”
“你这些日子没到我们府里去,所以不知道。她上个月就小产了,一直没有大好。那天夜里忽然就血崩了,没有止住,人就没了。”温鸣谦说,“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的,确实突然。”
“那她……她就这么死了,”刘翠依不无遗憾地说,“姐姐的冤屈岂不是也无法说清了?”
“放心,当年的事已经查清了。”温鸣谦一笑,“如今宫家人都知道我是清白的了。”
“真的?!”刘翠依听了欣喜万分,一把攥住温鸣谦的手,“老天爷!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瞧你高兴的,都不知该谢谁好了。”温鸣谦忍不住笑了。
“那还用说,我是真心替姐姐高兴。”刘翠依兴奋得脸颊红,“你这些年太不容易了。对了,那个孩子到底是谁害死的?”
“是宋氏自己。”温鸣谦说。
“啊?!怎么……怎么可能呢?那是她亲生的孩子呀!”刘翠依惊愕地瞪大了眼,“她怎么能这么做?”
“按她的意思说,她也是有苦衷的。”温鸣谦轻叹道,“她在跟我们老爷之前,已经怀了这孩子,不过被想法子遮掩了过去。后来这孩子越长大,便越露出端倪来。她思前想后,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孩子长大,索性借着这件事再除去我这个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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