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岑唱的那首《口是心非》。
她先是一愣,随即跟着旋律轻哼起来。
隔壁工位的女孩子两眼放光,忙不迭地张口询问:“阮小姐也喜欢周岑吗?”
阮绪宁脱口而出:“喜欢呀。”
周遭突然安静。
连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他们的目光纷纷跃过、落在她身后;还有几个胆小的,直接埋头敲键盘,像是上课偷吃零食不小心被班主任抓到的问题学生。
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男人的轻咳声已经钻入了阮绪宁的耳朵:“咳。”
迟疑着仰起脸,贺敬珩的指节已然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还是和之前一样,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像是对妻子“不乖”的惩罚。
阮绪宁不满地鼓起腮帮,捂着被弄痛的地方: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当真是会捕猎的野兽吗?走路居然没有一点声音?
迫于某人散发出的那股无形压力,她决定识时务为俊杰,改口纠正道:“……喜欢听周岑的歌。”
周遭响起嗤嗤地轻笑声。
贺敬珩不动声色舒展眉头,眼中的晦暗如潮水般退去:“不是来接我下班吗?走吧。”
“你都忙完了?”
“嗯。”
阮绪宁乖乖起身,人还没站稳,就被贺敬珩牵住了手。
着急的不止她一个。
觉察到身边男人平静外表下翻涌的小心思后,她悄悄憋住了笑。
阮绪宁这趟回连城,在大学宿舍住了好几天,虽说两人每晚都会视屏聊天,白日里的微信也几乎不断,时隔多日看到真人——闻见她的味道、触摸到她的温度,贺敬珩还是有种不真切的错觉,不禁攥紧了掌心的柔夷。
知道这里不适合表露心意,他强行收回目光,冲技术性摸鱼吃瓜的员工道:“你们也都早点回去吧。”
只是。
没走几步,孙淼就追了过来,一脸担忧地将两人拦住,小声提醒道:“刚才一楼保安组来了通电话,有一群记者堵在公司门口,说是要做采访,可能是看阮小姐今天来了锋源,想联合起来做个大新闻……”
确实是无良媒体会用的伎俩。
只是阮绪宁今天刚回洛州,临时决定过来一趟,能这样快得到消息……
看来,是贺礼文留在公司的爪牙及时向媒体那边递了消息。
回头得想办法把那批人也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