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顾轻舟又过上了宛如牢笼一般的生活。
丽嫔已经不再因为四皇子的事来找她,皇后除了每月必须的请安,平日里顾轻舟根本不和她打照面。
所以顾轻舟唯一剩下能做的事,就是拿李蓁消遣。
这天初二,赵嫔又带上比先前明面上要规矩收敛很多李蓁来了思凝殿。
“臣妇李氏,给贤妃娘娘请安。”李蓁对着顾轻舟行着大礼,即便心头恨得血在滴,她都只能忍辱低头。
“看来李氏的规矩,要想学好,也不是全无办法的。”顾轻舟今日不想在规矩礼仪上整治李蓁,而是拿着这个纸,左看右看,好似在看什幺笑话,还不时乐出声来。
李蓁听着顾轻舟清泠的笑声只觉得刺耳,却不敢吭声,只能听着赵嫔问:“娘娘在看些什幺,竟这样有意思?”
顾轻舟撇了一眼赵嫔,将手中一叠纸扔到桌上。赵嫔小心接过后仔细一看,脸色突变匆忙放下那叠纸后撑着笑说:“这,这不是后宫妃嫔能随意翻看的,娘娘……还是还是”
“还是什幺?本宫觉得日子无趣,看这些,倒是能有点儿意思。既赵嫔不喜看,芳若,把这些拿给赵小夫人看看,或许她会觉得甚是有趣。”顾轻舟说道。
等芳若将那叠纸又交到李蓁手中,李蓁迅速浏览之后,脸色只比赵嫔还要难看许多。
李蓁的手抓着那叠纸颤颤巍巍好半晌才擡起怨毒的眼神看着顾轻舟道:“贤妃娘娘,后宫不得干政!”
顾轻舟却丝毫不慌道:“何人说本宫干政?污蔑本宫可知会如何?这些字迹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你父亲‘荣养’在闭江楼,皇上仁慈,不过让他一日一份降书,这还不够?本宫看他在这些降书中所言所感皆是事实。想不到,这李植活到这把岁数,进了闭江楼才深刻认识到自己是有多昏庸无能,可见闭江楼是何等好去处。”
“你闭嘴!你一个以色侍人的下作东西,也配提我父皇?!”李蓁再次失控。短时间内,学会的克制和礼数,只能让她勉强维持表面,内里她依旧不服。
赵嫔连拦都拦不住李蓁,只能面如死灰地任由李蓁破口大骂。
“赵嫔,这就是赵家教导好的赵小夫人?”顾轻舟半点不气,反问起赵嫔。
赵嫔咬牙,此时只能是弃车保帅对着顾轻舟跪下道:“娘娘,臣妾无能,臣妾母家……对李氏也实在是无能教导,还请娘娘恕罪。”
“赵小夫人今日口出污秽,辱骂本宫,赵嫔也是亲耳听到的。不过本宫看在赵嫔的面子上,就只罚她去衣受杖二十。你看如何?”顾轻舟冷笑问道。
去衣受杖,顾名思义就是剥除衣物,光着身子受杖刑。二十仗,是死是活,那就是看顾轻舟心情可以两说了。
此事对于女子来说,受尽苦头不说,光是去衣一样,便是羞辱至极。
可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个“不”字吗?赵嫔苦笑着说道:“娘娘仁慈。”
“那就着实了打吧。”顾轻舟手一挥,看着李蓁还想再骂,却被赵嫔一耳光抽到脸上:“想死就出了宫再寻死!别脏了贤妃娘娘的思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