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雷拿来了伞,却不敢靠近,站在台阶下等着陆易安下令他才过去。绿柳见状也从殿门口到了陆雷身边。
宋常悦仰头看着陆易安:“有伞,雨也不大。”
他的身子凑近了一些:“不走了,阿鸢。”
宋常悦只是笑笑,柔声道:“陆易安,你刚刚才答应了。”
他将宋常悦的手握得更紧:“可是我现在就后悔了。”
宋常悦还笑着,但她的另一只手搭在陆易安的手背上,扒开他的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是这大平朝的皇帝。”
说完她走下檐廊,对绿柳和陆雷说道:“走吧。”绿柳被宋常悦一喊,给宋常悦打起伞就走了。
但陆雷不知道该不该走,陆易安只看着宋常悦的背影,没有给他指示。就在陆雷正纠结的时候,他看见陆易安疾步走下檐廊,陆雷急忙也跟上去。
绿柳早料到会这样,听到身后的动静,拉住了宋常悦:“小姐。”这时陆易安已经到了她们跟前:“我送你过去。”
绿柳识趣地将伞递给陆易安,退到了后面和陆雷走到一起。两人看着前面为宋常悦撑伞的陆易安,伞都偏向了宋常悦这边。
两人想起了那年的除夕,下着大雪,陆易安也是这么给宋常悦撑着伞。他们都记得那一日,伞下的两人甚为亲密。
因为是去对面宅子,没有用金辇车,马车已经等在东宫侧门口,陆易安扶着宋常悦上了马车,自己也跟了上去。
两人在车厢,一人坐在一边,都没有说话,眼神多次交织又转开,不知怎的,气氛却有些暧昧。
马车很快就到了宅子的小院里,一到地方陆雷就先下了车,不知道去了哪里。宋常悦准备下车,对陆易安说道:“就送到这里吧,你好好考虑再做决定,没想好之后先不要来找我。”
陆易安替她撩起门帘,刚好一眼撇到那小院里的秋千,虽然他让人细心养护着,但依然比八年前破旧了许多。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他回忆起他推宋常悦荡秋千的场景,可能真的多给她一些空间,他们的关系才会更近。
陆易安点点头,声音是只对宋常悦才会有的温柔语调:“等玄真道长到了长安,你就可以做回宋若昭了。”
陆易安没想到今日的结果会是宋常悦又重新住回宅子,没提前准备易容霜:“之后你要出门的话,可以先用易容霜扮做其他人,明日一早我就让人送来。”
宋常悦以为陆易安会像往常那样厚脸皮地跟着她进房,没想到今日倒挺有分寸,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陆易安,这才说道:“嗯,我走了,你快回去吧。”
接下来要做的决定太过于艰难,陆易安似乎需要一些肯定,他拉住她:“阿鸢,你说过你喜欢我,对不对?”
看他过分认真的表情,宋常悦不自觉地笑了:“是。”
陆易安也跟着她笑了,双眼在车头灯笼的照耀下如黑曜石一般。他的右手还给宋常悦打着门帘,牵她用的是左手,宋常悦摸着他手心的伤疤,一条条凹凸不平。
陆易安感受着手心里的痒意,心中的某根弦像是被她拨动。他突然放下马车的门帘,一把将拉过宋常悦又进了马车里,身体一转将人放倒在软垫上,还不忘将手垫在她肩膀下面,免得撞疼她。
马车里只有灯笼透过门帘边缘照进来的几丝光线,宋常悦看不清陆易安的表情,只觉得他呼吸沉重,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宋常悦懂了,她抬手要推开他,陆易安还空着的那只手抓住她的两手置于胸前,俯身吻了上去。
他先是用舌尖上下描绘宋常悦的唇形,在她准备要开口说话时,含住她的唇舌,吞掉她要说的话。又沿着她翕开的嘴唇入侵,勾弄着宋常悦的舌头。
这八年,陆易安虽然和宋常悦睡在一张床上,每日给宋常悦盥洗,每三日还要在净房给宋常悦沐浴,他也心如止水,没有一丝欲念。
对着安静沉睡的宋常悦,他只有心疼和怜惜,如果在她昏迷时做些什么,那是侵犯,和禽兽有什么两样。
这八年,就像他对宋常悦说的那样,他是真的连别的女人看都没看一眼,至始至终,他只想要宋常悦。
所以自从她苏醒,他对宋常悦的欲望也苏醒了。前段时间他一直在隐忍克制,但此刻,他不想再做君子,就当个真正卑劣的人,真正的掠夺。
在这个逼仄的马车车厢,陆易安的吻越来越深入,从刚刚触到宋常悦柔软的双唇开始,陆易安全身的血液就已经被点燃,现在他吻在宋常悦颈侧,嗅着她的味道,他的血液已经沸腾了。
雨已经停了,风却是冷的,现在长安已经是初冬,但马车里的温度渐渐升高。
陆易安睁开眼,他的眼神已经不复清明,也在黑暗中将宋常悦迷离的眼神看的清清楚楚。他不想段嘉沐看见这样的宋常悦,甚至一想到宋常悦会躺在段嘉沐身下都受不了。
感受到宋常悦推他的双手渐渐脱力,身子都软了下来,陆易安抱起她下了马车。
宋常悦一吹风就清醒了,她的声音也有些嘶哑:“放我下来,你回去吧。”
陆易安不语,依然往前走去。宋常悦一拳捶在他胸口:“陆易安,快放我下来!”
刚好走到后院的门口,陆易安放下她:“刚刚地是湿的。”似乎真的是因为后院的走廊不会打湿她的鞋才把她抱到这里。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刚刚打的那一拳是不是太重了,宋常悦有些不好意思:“那我走了,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