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将一切尽收眼底,所谓江湖宗师,皆是桀骜孤狼,且这次前来顺天府,本身就带着忤逆朝廷的意念,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屈服。
至于那些说辞,听听就好,作为各自江湖势力的掌控者,他们如果不能让底下人乖乖听话,那也根本不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
但是,这些人在江湖中的影响力非同一般,若是能为他所用······
康王露出一抹淡淡笑意:“诸位的难处,本王心里清楚,但本王向圣上请了军令状,确保在这武林大会期间,顺天府安然无恙,若是各位配合,本王自是不会吝啬。”
“所谓天下禁武,本王可以和各位透个底,此乃谣言,实属流言蜚语,断然不可能实施。”
“天下宗派千千万万,习武傍身者何止千万百万,多少人衣食所系,圣上素来仁德爱民,断然不可能在此时行事,各位大家可以放心。”
康王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底下众人的表情,尽数记在眼里。
他向圣上请命,当然从皇帝口中得了她的口风,从大晋往前数,历经诸多朝代,不是没有皇帝发现过侠以武犯忌这个问题,但是他们都没有实行天下禁武。
哪怕是当初始皇帝,也只是收敛天下刀兵,可即便如此,武者依旧汹汹,在这个时代,实行天下禁武,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女帝并不认为可以实行。
故而,康王毫不在意的将此事说出,来换取这些宗师的信任。
“可即便如此,谁又能保证以后不会发生什么呢?”有宗师开口,面露怀疑。
康王摆摆手,请来一封圣旨:“本王就是害怕诸位不信,特地向圣上请来一纸手书······”
有了圣旨在,诸多宗师可算是安了心,而康王见此,初见成效,又显露出自己的仁厚面目,从中挑选可以合作利用的江湖势力。
权势这个东西,一旦抓在手里,就根本舍不得放手!
转眼之间,又是一日时光流逝,苏哲一大早就被抓起来。
苏王府的规矩很少,也没有晨昏定省的毛病,苏哲素来慵懒,但是自从习武之后,这睡懒就成了求之不得的奢侈,苏哲心里苦。
早餐桌前,苏洪烈和即墨如雪已经做好,苏哲瞥了一眼。
老爹容观焕发,只是嘴唇略显苍白,反观即墨如雪换上了一身淡绿色宫袍,面纱摘下,那张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展露,面色红润有光泽,显然昨夜受到滋补。
苏洪烈碰到苏哲的视线,父子二人对视,苏哲忍不住露出笑意,却一下子戳中了苏洪烈敏感的内心:“瞅什么瞅?让你娘等你吃饭,成何体统!”
中年人的无能狂怒。
苏哲翻了个白眼,根本就不再理会,今时不同往日,即墨如雪回归苏王府,某人就应该认识到自己的家庭地位,当即往即墨如雪边上一靠,声音绵绵:“娘······”
即墨如雪明显颇为受用,拉着苏哲的手,然后给苏洪烈翻了个白眼:“儿子最近累着了,多睡一会儿怎么了?显着你了!”
“不敢不敢,我就是看不过眼,年轻人还是得管教些比较好。”
“你都管教一整年了,也该放松放松,儿子,听娘的,咱娘俩别理他。”即墨如雪亲手为苏哲盛了一碗粥:“赶紧尝尝,娘从昆仑宫带来的俏凤凰,其他地方可吃不到。”
“谢谢娘,娘你对我真好,你对我这么好,我爹不会生气吧?”
“他爱生气不生气,过不了就离。”
苏洪烈眼眸低垂,恰好又和苏哲得意的视线碰到一起。
老登,俺才是老娘最宠爱的崽!
因为即墨如雪的到来,平时清淡的早餐现在也等丰盛了许多,苏哲端着碗喝粥,即墨如雪却出声道:“听你爹说,我儿出息了,都学会金屋藏娇了,还不带出来让为娘看看。”
“是什么奇女子能入得了我儿的眼?长得太丑就算了,生的孙儿要是想你爹这样,还不如掐死算了。”
苏洪烈本来就不白的脸又黑了三分,低头不语,做一个无情的喝粥机器,
唯独苏哲心里一颤,来了,来了,又来了!
去年即墨如雪来的时候,各种催婚,甚至还专门从昆仑宫拐了一对双胞胎过来,说是什么给她准备的儿媳妇,甚至还帮他给双胞胎制造机会。
结果就是那双胞胎武艺高强,苏哲差点被没被拆成零件,在床上躺了一星期,后面才知道,这就是即墨如雪和双胞胎出的鬼点子。
如今又提出要见司南沙华他们,心里肯定没憋着好事。
“时候还早,她们应该还没洗漱。”苏哲找了个借口推辞:“如果娘想见她们,等晚上我带她们给你奉茶请安。”
即墨如雪又在苏哲脑门上弹了一下:“啧啧啧,看把你吓得,老娘就是想看看,赶紧的,趁我现在心情好,别逼我扇你。”
以苏哲对即墨如雪的了解,说扇人的时候肯定不会用脚踹,这事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苏哲无奈,只能让下人把司南沙华几人叫了过来。
“奴婢司南沙华见过苏王妃!”
“奴婢商未央见过苏王妃!”
“奴婢白镜莲见过苏王妃!”
三女齐刷刷在即墨如雪面前行礼,似乎有些拘谨,但是即墨如雪颇为受用,上下打量着三女,口中不住啧啧称赞:“我儿的眼光真不差,随他爹了。”
然而又瞪了苏洪烈一眼:“不过我的眼光就不行了。”
苏洪烈的头埋得更低了,扒拉着碗里所剩无几的粥,眼神飘忽。
“苏王妃才是天香国色,吾等自觉形秽。”司南沙华行礼道。
她这话并非吹捧,而是真心实意,即墨如雪的容貌和气质极其出众,三人虽然也都是人间绝色,但是在她面前一站,三个人都压不住即墨如雪一个人的气质。
“还是个会说话的。”即墨如雪掩嘴一笑:“来来来,都过来,今天也让我过一把婆婆的瘾。”
一抬手,立刻就有下人捧着三个盒子走了上来,显然恭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