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成了一种惩罚?加害者成了可怜人?
那他那些年胆小如鼠,畏畏缩缩如惊弓之鸟被掌控在手心,听话音看眼色。
谨小慎微!
算什么?
怎么就轻描淡写的不重要了呢?
谁规定的?
没有让他承受到同样的痛苦。
教我情何以堪?
应该掌控他,用无法冲破的威势压迫他,看他左右无援,让他惶惶恐恐,给他浮木,给他稻草,让他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贫瘠海洋里漂泊无依。
“他会爱我”
你只知镜台剖丹之仇,不知你那好师弟还凌虐过、玩弄过、背弃过我。
他会在痛苦中爱我,像我艰难地爱他一样。
也许那晚周山海一夜春宵,赵惊鸿说的并没有错,人确实会攀附在恶魔身上汲取和舔舐精神脊髓,这种纠缠比相爱更加牢固。
那晚赵惊鸿显然更清楚一场欢好什么都代表不了。
人无法源源不断从痛苦中获得爱意。
想来那一晚他是对的,他比自己多活了多少年,世事顿悟该更加深刻。
李堂风自以为从前之事他可以忽略,两人便可和好如初,长长久久。
赵惊鸿好似窥探到了下面隐匿的伤疤,会在有意的遮掩下,在日后腐烂发臭。
所以当即提出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果不其然!
只是既然他心里清楚,那就该好好赎罪。既然他现在还不记得,没关系。当初七岁的李堂风,不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会再回去”
邹照情绪激动:“不行!”
李堂风:“这不是你说了算”
他撩袖起身不看邹照一眼:“周山海没有你淮武的赵惊鸿,往后,莫再往我这里找!”
他不认账!
“站住”,身后传来邹照的怒喊,李堂风并未停留。
从今日起,赵惊鸿世俗尘缘尽断,是死是活,全属他一人。
天冷的紧,再一个月就到除夕了。
偏殿烧起了地龙,李堂风出去说话的功夫,回来看赵惊鸿套上了他的外袍,中间的衣带耷拉在两侧,胸口肌肉线条起伏若隐若现,两条腿空荡荡在里面杵着。
他沉默地凝视良久,又安稳坐在一旁的书桌上,处理起了公务。
过了一会,桌旁立个影子,李堂风终于抬头,顺手理了理他翻卷的袖口,赵惊鸿微垂着发丝耷拉在肩上,视线移向前方。
李堂风牵着他的手让他坐在怀里,发丝透过指缝一缕缕揽起来,用发带扎好。
视线扫过他颈间皮肤下青紫的血管,魇锁勒出了紫红色的痕迹,看起来在他颈间圈了一道环。李堂风埋首深深吸了口气。
抬头慢条斯理的收拾了面前的册子,垒在一旁,将人抱在桌子上。扣住他的腰,轻轻凑上去。
赵惊鸿双腿耷拉在两侧,胸前喷洒的呼吸让他痒的不断抬手去推。呼吸逐渐粗重,鼻腔细小难受的哼声添几分意乱情迷的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