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躺这来,你那不是有软塌。”
“就想跟你躺一处!”
床板着实有点硬,黎堇城睡了一会儿又将人抱起睡到软塌上,盛林慕稍一挣扎,黎堇城便抱得更紧。
“不闹了,睡觉。”
盛林慕躺在里边背靠着他,黎堇城将胸贴在他的后背,闻着他的发香入睡。
翌日清晨,王二茍来禀报王爷回来了,黎堇城匆匆忙忙出了营帐。
盛林慕穿着军衣坐在案前,拿起狼毫笔在空白的竹签上写了几个字。
先锋营外集结了两队人马,一个将领重复了一遍作战细节,两队人马便从一侧山谷进发。
平西王帐内,黎堇城将锦鲤玉佩拿在手里,问他爹爹玉佩的来历。
“今日怎么那么稀奇,还问起这玉佩的事来了。”
“我就是有点好奇,您当年做甚要去爃州广德寺求这玉佩,可是这玉佩有什么来历”
“这玉佩乃一老僧的,在佛像前浴佛了近百年,能保万福,我便问老僧求了来,玉佩原是有两块的,还有一块给了文州的盛将军,那年他发妻正要临产,我便跟他说若生了女孩就结为儿女亲家,以此玉佩为信物,当时我还拟了文书,只可惜后面盛将军生了个儿子,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怎么就不了…”
“世子,不好了,吴阿三不见了!”王二茍表情甚是焦急,世子让他守着吴阿三,他偏偏没看住。
“怎么回事?”
“马营的小兵说有个左脸带红胎记的小兵骑了马进了山谷,说是上了趟茅房落队了。”
“胡闹!赶紧让春歌给我安排一队人马!”
黎王爷在营帐外喊都喊不住,忙招来王二茍。
“怎么回事,哪里来了个吴阿三”
“就昨日,世子从外边带回来的。”
“这臭小子!”
王二茍一溜烟跑远了,春歌在右翼营,管着一万骥兵。
黎堇城回营穿了铠甲,临走时看见案上的竹签,拿起一看,咬着牙将竹签放进怀中。
“他大爷的!”
春歌带着一千人马等在营外,黎堇城骑着仙踪过来,一马当先朝山谷冲去,春歌带着人紧随其后。
西突厥阿达营,是楚洛可汗大儿子善嘉尔的营帐,此刻帐内歌舞升平,一满身污秽的男子脖子上带着根铁链,善嘉尔朝他扔着吃食,玩累了就让人将他拖走。
“大王子,前面将士来报,大夏军在西部草原集结了,问您何时迎战”
“都来了哪几路多少人马?”
“文州十万,龙州十万,蜀州十五万,雅州十万,四路人马总共四十五万大军。”
“我们这多少人?”
“加上北边的鹰兵,总共四十万精锐。”
“先拿北边的鹰兵打前锋,我们的兵分两路,先打文州个措手不及,然后左翼的人马往回吃龙州的兵,蜀州派点老弱残兵去当幌子,雅州城外的虎啸兵按兵不动。”
“是!”
战鼓响,号角鸣,振旌旗,一战功成万骨枯。
善嘉尔坐在战车上,看着蜀州军的布阵,他养的鹰已经往各个战场送信,此战他要削弱大夏西部的军力,等他腾出手来了就好好收拾蜀州军,黎堇城,你到时候别跪地求饶!
两军对垒,一直打到太阳西沉才鸣金收兵。
盛林慕这一队从山谷绕到敌后方,此时天色已暗,几人分头行事寻找突厥粮仓,布谷鸟叫的时候,盛林慕闻声寻来,一个士兵找到了粮仓,下一秒又被巡逻的突厥兵发现了,突厥兵吹着口哨引来一批士兵,盛林慕用剑隔开一角便躲进了粮仓,打开火折子点燃麻袋,粮仓亮了起来,巡防的突厥兵进来了十几个,都被盛林慕一一斩杀,将腰间的桐油罐子撒了一圈,又跑进来十几个突厥兵,他将火折子扔在地上,火苗瞬间燃了起来,边打边退出营帐。
善嘉尔远远望见后山的火光,忙命人前去查看,那边是他的粮仓,粮仓要出了事,这仗就不好打了,思虑再三他骑上马带着人去了后山。
夜空中突然破开一个烟花,那是撤退的信号,只要能成功点燃粮仓便不能恋战。
盛林慕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他要想办法藏在敌营伺机而动,点了一处粮仓又拿着火把烧了兵器库,在各个营帐中穿梭,突厥兵找来他便杀了,转眼间便杀了百来个人,士兵服都是血。
权宜之计
阿达营的某处马房,盛林慕躲着士兵入了内,在阴暗处看见个被铁链锁着脖子的人,那人正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似曾相识的眼神,不远处有士兵在到处找人,铁链男忙指着地上的干草堆,让他藏在里面。
几个突厥兵来马房转了一圈又离开,再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两个突厥兵拖着铁链男出了马房。
盛林慕悄悄摸进一处库房,找了一套突厥士兵服换上,将换下来的衣服藏在最底下的杂物下,趁着夜黑躲进了一处膳食营帐,用油擦了胎记,沾了点锅底灰将肤色摸黑一些,这时外面进来两个找吃食的突厥兵,他便转身隐在暗处。
“咱大王子就是用兵如神啊,蜀州军吃了空,出了十五万兵打那些老弱残兵。”
“听说北面两军大胜,那文州军也不过如此啊。”
“我们的兵力大部分集结在文州和龙州,强攻文州军自然不在话下,又都是精锐,那盛怀远都一把年纪了,怕是怎么打仗都不知道了。”
“如今文州军主将重伤,我猜明日还会强攻,文州城要破那就是大功一件。”
“那自然了”
两个突厥兵拿了食物又离开,盛林慕坐在暗处消化着他们的话,他爹重伤?今日一战文州军大受重创拽紧着手眼眶也红了,不会的,他爹那么厉害的人不会有事的!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