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什么珍奇独本,上古卷轴……他当皇帝的不会哭,丞相是要哭成泪人儿,再大骂余逍山野狐貍,劣性难改,简直不可理喻!
狐貍毛就不提了,已经看不出是个白狐貍。是吃了墨条还是怎么着,身上沾得是黑一块白一块,脚上也有,跑的满屋黑色狐貍爪印。
花色狐貍正面目狰狞地趴在伤痕累累的桌子上撕咬赋远舒很贵的床单。
赋远舒一推开门就是如此场景。
狐貍动作顿住了。赋远舒沉默着和那只疯狐貍大眼瞪小眼,两个人都不动。
就这样瞪了半晌。
恋恋
空气静止,时间被拉长。
还是赋远舒率先打破这死一样的沉默。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干巴的冷静中又有一丝颤抖:“嗯…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特殊的悟道方式吗?”
狐貍闻言极其缓慢的松开了嘴里扯着的布条,直起身子。黑乎乎的爪子不自觉抓了一下桌面,又为桌子留下几道划痕。
赋远舒:“……。”
“我……”
余逍的声音滞涩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说什么。狐貍忽的气急败坏地抓挠桌子,冲它咕噜咕噜,又嗷了几声发脾气。
听不太明白在说什么,但大概在骂人。
赋远舒尝试着往屋里走了半步,狐貍猛的抬头冲他龇牙咧嘴,爪子不安分地划弄个不停。俯着身子做攻击状低沉地呜呜呜。
这回听懂了。
大概是“不许过来,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当没看见!最好是直接瞎了!要是进来,你的下场,犹如此桌!”
赋远舒:“……”
从前赋远舒就知道,余逍和他的狐貍崽子们一样能闹腾。但余逍到底顾及着点族长的威严,在赋远舒面前又莫名地想挂着的面子,所以一直把持的很好。
——这里“把持很好”的解释是,就算要干点什么偷鸡摸狗,上房揭瓦的事,也是偷偷摸摸干,把自己摘干净,不留痕迹。
这还是赋远舒“第一次”直接撞上他干坏事。
又是一阵相顾无言。
赋远舒心累:今天是不是沉默太多次了??
但是真的很难不沉默啊?
“狐貍,你不要急,听我说。”赋远舒稳住声线,好声好气的,“这没什么,不就是砸点东西吗?我刚练云璟那会也经常……总之,没事啊,随便砸,我有钱。”
居然有一天轮到赋远舒这样跟别人说!
往常都是丞相一顿说教,再拦住陆执刃不让他责罚,苦哈哈地说:
“陛下啊,虽然一团糟了,但不要放心上。不就是几个瓶子几个碗吗?咱们这里是皇宫啊,有钱,随便砸……”
“陛下怎么会有问题,整个皇宫都是陛下的。是臣的错,臣应该把这些收好,老臣、老臣下次把它们都写上复原符,这样就算坏了也能修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