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竹没有逞能,伸手握住,很快就被拓跋苍木托着坐上去。
随后拓跋苍木翻身上马,他们骑马迎着旷野上呼啸肆意的风向牧场驶去。
沈玉竹靠在拓跋苍木的胸膛,他如何不知道对方这么做是真的在想办法学着“哄”他。
哪怕拓跋苍木可能并不知晓他真正生气的缘由。
他轻叹口气,还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
沈玉竹想到之前赛罕对他说过的话,想到拓跋苍木的身世,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那么小的孩子,拓跋苍木的父母是怎么忍心抛下他的?
“殿下叹什么气?”
正思索着,拓跋苍木的声音就从耳边传来。
沈玉竹回神,“只是在想,首领原来这么悠闲么,竟然有空围着我打转。”
那自然是……不闲的。
拓跋苍木知道沈玉竹在某些方面似乎格外小心眼,再不敢不过脑子的胡乱讲话。
“嗯,也没有那么忙。”
沈玉竹挑眉,“可是我刚才好像瞧见哈日朗有话想跟你说。”
疏散看戏的族人后,哈日朗便鬼鬼祟祟地站在不远处的帐篷间,看着拓跋苍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只是碍于没有对方的首肯不敢上前。
“我看到了,不过他没有什么要紧事。”
总之比不上他哄人要紧,否则今晚大半夜的若是又要卷铺盖离开,他这首领的威严往哪放。
拓跋苍木严肃地想。
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沈玉竹被风吹得咳嗽了一声。
沈玉竹倒是还没怎么样,拓跋苍木却是心里一紧。
他还记得对方之前因为摘果子在树林累得晕倒一事,知道沈玉竹的身子骨虚弱,风吹不得太阳晒不得。
他顿时暗自懊恼自己的不细心,应当给沈玉竹带一件披风才是。
眼见着牧场离得不远了,拓跋苍木突然勒住缰绳停下。
“现在迎面的风大,我们先回去给你拿件披风。”
沈玉竹自认他又不是什么纸扎的人,风一吹就破了,他拒绝道,“不用,我没有那么娇贵,只是吹吹风而已。”
在沈玉竹的坚持下,拓跋苍木歇下返回的念头。
这时候风又吹来,刚说完自己没事的沈玉竹咳嗽了一声:……
“没事的,老毛病了。”沈玉竹嘴硬道。
拓跋苍木拿他没办法,但也不能真的由着他性子来。
他两只手突然扶住沈玉竹的腰身,轻轻一举就将人翻了个面,让沈玉竹脸靠在他的胸口。
“这样坐能挡些风。”
沈玉竹的脸正对着拓跋苍木的衣襟,与其余脖子上喜欢戴着饰品的北狄人不同,拓跋苍木的着装总是简单随意。
他的鼻尖充斥着对方衣服上传来的皂荚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