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母看看余溪风,又看看云姐。
胡母从胡强勇那里知道,余溪风是个有本事的,而许云这个女人长袖善舞,消息比他们这一家普通人要灵通得多。
自然是跟着她们做事要更妥当。
胡母详细问了余溪风和许云各自买了多少,回屋子里拿出来三叠钱。
三万块,是老人家压箱底的钱。
现在线上支付早就瘫痪了,里面的钱取不出来,这一笔钱就是家里全部的存款。
赵遥阴了脸:“妈,你干什么,到时候买回来一堆破烂,我看你怎么收场。”
“正经的米饭怎么会是破烂。”胡母道,“这是我攒的养老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还轮不到你插嘴。”
赵遥当场起身就走。
胡强勇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母亲,又看了眼媳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惦记这笔钱。”胡母对儿子道。
胡强勇脸憋得通红,没敢回话。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总金额超过五万,达到了起送的条件。
云姐道:“我是真没想到,有一天要花几万块去买米,靠着关系都还不一定能抢到。”
听到这话,胡强勇心下微松。
既然是要抢的,想必是好东西。
就算吃不了,还能转手卖出去不是。
那毕竟是家里仅剩的钱啊。
中午在许云家里吃的火锅。
许云提供的火锅底料和挂面,胡家带来了萝卜和平菇,还有一小坛子药酒,余溪风提供了一罐头牛肉。
赵遥刚甩的脸子,没过来吃,胡强勇把自己的份分给了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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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气升腾,药酒微苦。
余溪风整个人身上都暖融融的,尤其脸上发烫。
虽然有赵遥这个插曲,总体而言,这顿饭还是吃的非常舒服。
余溪风恍然明白了,明明人是如此的危险,明明条件如此艰难,前世的那些幸存者们,还是要削尖脑袋,到聚集地里去。
因为在交流中,才能记起来,自己是人。
而不是别的什么,仅仅是为了活着的生物。
下午凑了一圈麻将。
余溪风不会打,云姐一边打一边教。
来来去去那第几张牌,余溪风逐渐发现了其中滋味。
对楼里的其它人来说,这个年没什么滋味。
基本上也就大年三十吃了一顿饱的,好一点的,初一到初三,每天勉强匀出一点荤腥。
不只云姐这里,楼里还有其他人也找到了门路,呼朋唤友地想要凑单。
眼见着雨水退去。
钱又开始流通起来。
各类物资价格有所回落。
有吃一堑长一智的,借此机会尽可能往家里补充东西。
刘婶带着孙子,语气轻蔑:“买那么多东西砸手里,雨都停了,还怕自己饿死。”
她有积蓄,还攥着儿子媳妇的钱。
一直都不舍得买涨价物资,靠着一点养鸡的谷子撑到现在,平日里带着自家孙子四处转悠,能蹭一点是一点。
家里现在多了鱼干,又存了几袋子压缩饼干。
涨的时候不舍得买,跌的时候就更不愿意买了。
只盼着再跌一些,跌到白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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