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哼,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眼睛肿得跟个铜铃一样,也不会被那狗男人耻笑,气死我了。”
“我错了真错了”
“什么东西,长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竟然还敢嘲笑本小姐,我呸”
“对,什么东西,是哪个狗男人,你告诉我,我让我爹的士兵去凑他诶,不对,我爹也暂时调不动人了,没事我让晏世子找人夜黑风高的时候,给那狗男人蒙上一个麻袋,凑得他连爹娘都不认。”
白芷说得义正言辞,即便她十分好奇这狗男人是如何突然出现的,但谨遵哄女孩子的第一条要则:端正的态度,始终同她一条心,是获得原谅的关键。
一通附和,果真让褚悠悠心中的气愤平息了许多,她似乎还想起什么事,脸上竟闪过了一丝羞意,说道:“倒也不用那么狠,已经有人替我教训了那狗男人”
对一丝羞意,白芷看得仔细,绝对没错。
有情况!
白芷抓住机会,反客为主,勾唇坏笑道:“是哪个谦谦君子又入了咱们悠悠的眼,说来听听,让我也跟你参详参详。”
“打住。”褚悠悠抬手推开了凑到跟前的白芷,板起脸,沉声道:“别插科打诨,企图蒙混过去,你的问题还没说完呢。”
“是是是,褚小姐英明神武,小妹佩服,待我细细讲来。”白芷端正身姿,清了清嗓子,“事情是这样的”
说了约莫一炷香时间,从春猎开始一直说到了假死认亲,这么一连串下来,白芷竟觉自己这段时间过得那是一个精彩。
褚悠悠听得更是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你这大半个月跌宕起伏的,简直比那话本子都精彩了。”
“是吧,我也始料未及,当时爹娘找我认亲的时候,就比你这模样还呆上好几分。”
褚悠悠瞥了她一眼,笑骂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嘲笑我,我还没原谅你呢。”
“我就知道你气性大,没那么容易消气。”白芷转头对候在一旁的碧水说道:“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是,小姐。”
褚悠悠好奇白芷差人带了什么赔罪礼物,向碧水望过去,也不知她从哪变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是一只羊脂玉手镯,通体莹润洁白,宛如羊脂凝萃而成,一看便造价不菲,虽说收到礼物很开心,但饰品她并不缺。
白芷察觉到她眼底的失落,知她自小并不缺这些,但送这个手镯绝不是敷衍。
“你看这是什么?”白芷掀开了自己的衣袖,只见手腕上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羊脂玉手镯,她拿起木盒里的那个手镯凑到褚悠悠眼前,说道:“你仔细看看内环,我让工匠专门刻上了你的名字,出门前才赶制出来,故来晚了一刻钟时间,咱们这两个手镯原本是一对,我知你不缺这些器物,但好姐妹就要成双成对,以此镯为证,咱们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可好?”
有些肉麻,但确是白芷的真心。
褚悠悠只觉心底又一阵阵暖流划过,鼻头微酸,眼眶也模糊了,她下意识地撇过头去,不想让白芷看见她这样一副狼狈的模样。
白芷叹了口气,凑过去抱住了她,过了好一会,感觉对方身子停止颤抖后,才轻声劝慰道:“莫哭了,确实是我之前做得不对,忽略了你的感受,现下我恢复了女儿身,与你相交也不会给你惹麻烦了,日后咱们时常相聚,以诚相待,互不欺瞒。”
“这可是你说的”褚悠悠哭得鼻音略重,说话也是一抽一抽的。
这两年,从与白芷相识起,那时的她内心偏执,沉迷于情爱,满心满眼只有安子谦一人,后来才知一切的一切竟没有一丝真心,全是利用,被关进柴房的那几日,白芷断断续续在她耳边说了许多话,那些话后来便在她的心里生了根了芽。
女子并不只能耽于情爱,囿于后院,故这两年她与父亲斗智斗勇,将自己的婚事一拖再拖,而今已是十九的她还未有婚约,已成了盛安城贵女圈中的一大笑话,但这些褚悠悠都不在意,实在是拗不过父亲时,她便躲回母亲留给她的田庄里,闲暇时便教田庄内的一些小女孩识字,写字,过得也算自在。
那日褚悠悠听闻消息说云鹿书院的白止被活活烧死之后,只觉天都塌下来了,她拼了命的想要出府去一探究竟,却被她爹先一步拦在了府内,扬言要是她不同意与林家公子相见,便永远也不许踏出府门一步。
好在一切都是假的。
人不仅好好得活着,还一跃成为了慕府千金,真好。
白芷重重点头,承诺道:“说话算话,倘若日后食言,随你打骂。”
褚悠悠这才转哭为笑,只是脸上还挂着泪珠,看着很是滑稽,白芷一边抿嘴憋笑,一边拿出锦帕替她擦拭眼泪。
“不许笑,憋回去。”褚悠悠瞪了她一眼。
白芷瘪了瘪嘴,“好,不笑不笑。”
现下,褚悠悠情绪终于平复了些许,白芷将那玉镯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好在两人身形差不多,尺寸刚刚好。
一左一右,两人将手臂放在了一块,这一对羊脂玉手镯轻轻碰撞,出了一阵清脆悦耳地叮当声,在屋内众人心间回荡。
误会解释清楚了,屋内气氛也松快了许多,白芷见褚悠悠情绪彻底平复,神色如常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她眼珠子转悠了起来,“所以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给我说说,到底是谁帮你教训了狗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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