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地看了游赐一眼。
游赐不太自然地关掉音乐,解释道:“赵连洲下?载的。”
撒谎。明明是他主动下?载的。
还好?他关的及时,不然容艺就会发现,他的车载音乐,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她唱过的歌。
一年前,她尝试音乐的路子,参加了不少比赛。
她不知道的是,每场镁光灯下?,都有一个人?在默默关注她。
他听过每首她唱过的曲子,又很小?心地录下?来,存在任何他能听到?的地方,随时随地地听,一遍一遍地反复听,无时无刻地疯狂想念。
近乎偏执。
容艺顺水推舟,下?了他给的台阶,说了个“哦”。
气氛又冷下?来。
车辆开了两?个小?时,路面越来越窄,容艺本想着睡一觉,可偏偏随着车辆越开越偏僻,宽阔的柏油路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七拐八拐的泥泞小?路。
颠簸的她怎么也睡不着。
她叹了口气,歪着身子缩在座位上。
甫一抬眼,她忽而看见?挡风玻璃上,落了几点豆大的雨珠。
“啪”地下?坠,像是突然撑开了一朵巨大的花束。
紧接着雨点越坠越多,她偏了偏身子,看向右侧的车窗,外面天色黑压压的,雨点疯狂乱坠,在玻璃上面凝结成流动的水幕。
声势浩大,跳的人?有些心惊肉跳。
她捂住胸口,忍不住出声提醒游赐:“开慢点。”
游赐淡淡垂眸,偏过目光来看她一眼。
“看我做什么?”她不甘示弱,回瞪他。
游赐淡声道:“看看同学罢了。”
“犯法么?”
怎么还在纠结这个话题?
还真够记仇的。
容艺暗暗在心底吐槽了句。
雨点毕毕剥剥跳落在车窗上,雨刮器忙不迭地转动。
越想越觉得好?笑,她忍不住微笑,看向游赐:“你该不会还在生气吧?”
车辆渐渐驶入远离人?烟的偏僻樟树林,藏绿的树影倒映在雨幕之下?的车身上。
刹车被?猛地踩住。
容艺惊叫一声,由于重力的缘故,她差点飞出去,好?在系住了安全带。
她惊魂未定,带着怒音:“游赐,你发神经么?”
游赐淡淡勾唇微笑,目光一寸一寸吞噬着她:“对。”
“舒宴安以后不会再靠近你了,是不是很伤心?”
“我伤心个什么劲?”容艺反问。
“你们?再也做不成‘普通朋友’了,你难道不伤心么?”
游赐勾着唇,车窗外,雨幕纷纷落下?,他整个人?被?连绵不绝的雨水倒映着,染上一层阴郁的色彩。
容艺皱眉看向他。
游赐慢条斯理道:“我后来又和他交谈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