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点了点头:“昨天见到他,我就一直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不能出事,他是1917火灾案唯一的突破口。”兰濯厉声喝道。
江年怒斥道:“你有没有心啊。”
“兰濯,我现在是很认真地跟你说,他会死的。”江年一字一句道:“1917案,400多条人命是命,他的命也是。”
“你仔细看看,看看!”
江年将案卷摔在兰濯面前,“双向情感障碍合并sud(共病物质使用障碍)、pdd(心境恶劣障碍)、进食障碍、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还活着的人。”
“兰濯!就算他在你眼里是个嫌疑犯,是个很重要的证人,可他生病了!”江年摔了东西走出了办公室。
他的脚步骤然停下,回头郑重道:“这种病,它连求救都是无声的。”
兰濯盯着桌上的病案,眼神深沉。
谢氏集团,京州分公司。
“纪聿南到底还来不来了。”“他不来,我们就直接开始吧。”
池春和坐在左侧的位置。
他的双眼紧闭,似乎对结果好不毫不在意。
“各位,我有个疑问。”
池春和语气淡然,“ca为什么不能成为各位的首选,如果各位愿意的话,ca甚至可以出比市场高出三倍的价格。”
场面一度沉默,右侧首位拄着拐杖的老者缓缓起身。
他面容老矣,连眼睛都浑浊,说话的时候双手撑着拐杖战战巍巍。
“池总是青年才俊,ca发展迅速是我们的不二选择,可池总,我老了。”
他垂眸捂着嘴不断地咳嗽,“老人,老人,一辈子奋斗到现在,中国人总讲究一件事。”
“落叶归根啊。”
纪聿南,谢熠不见了!
屋子里滴答滴答滴答的水声,从卫生间传来。
纪聿南坐在地上,客厅的窗户大敞大开。
脑子里不断地浮现的是这些年的种种,他从未如此的清醒,寒风急不可耐地从窗口涌入。
身体都冻得僵硬。
一侧的手机响了最后一声,彻底关机了。
纪聿南瞄了眼,“没电了。”
他随后一丢,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客厅里还弥漫着淡淡的柑橘香,若有似无。
纪聿南思考。
谢熠的闯入就是一道分割线。
将他的人生分为,遇到谢熠前,和遇到谢熠后。
遇到谢熠前,他和爷爷相依为命,上学时努力地学习,假期时脸朝黄土背朝天。
除了课本上的知识,他记得最深刻的是农作物播种和成熟的时间,是爷爷在地里佝偻的背影,是学校老师的另眼相待和同学们的窃窃私语。
遇到谢熠后。
谢震添出钱给明溪村修了路,村里的人不用再走两座大山,绕过湍急的溪流,村民的态度也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