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清笑着回道:“可能是破财消灾吧。”
陆佑善微微一笑着离开,直到在枕清看不到的地方,唇瓣的笑意逐渐生硬,神色忧心,恰似有池鱼之虑。
卷柏连忙扶住陆佑善,见主子神色不好,小心翼翼问道:“小娘子这是怎么了,县主今日如此大方,其他娘子也高兴极了,您为何露出如此担忧的神情?”
“大方?”陆佑善突然有些苦涩,“她这哪里是送人吶,分明是帮她洗赃物。”
卷柏低头:“婢不懂。”
陆佑善解释道:“这些珠宝应当是波斯那批货,她都送在朝中贵妇手里,你说干不干净?谁还敢有胆量逐一追查,不干净的也要变成干净的了。”
她轻轻笑,恰似觉得好玩般又道:“真是好本事,果真是长安的风水养人,以为是个活菩萨,结果是个活阎王。”
卷柏垂首,不敢说话。
亭台楼阁,假山怪石。
藤萝翠竹,绿树掩映,好似走进仙境,处处皆是景致。
“哪里是长安的风水养人,我看这禹王府里的风水更甚,更像是能养出个活阎王来,县主怎么这般能耐,连我身边的人也安插得到。”
不知何时阿之奎就已经走进这禹王府的小院。
枕清避而不答,也没觉得阿之奎是不速之客,她正好有事想要问他,单刀直入道:“你和江诉认识?”
阿之奎挑眉:“谁?”
“春日宴会上,你所盯着看的那人。”
“不记得了。”
他们两人似乎对这些往事闭口不谈,却没有对过口径,怕是什么难以回首的往事。
枕清轻扯唇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那你来我这里,是做何事?”
阿之奎闻言,脸色一黑,语气不善道:“齐离弦晕倒了,她想见你。”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枕清微笑道,“我可以去见她,但我要知道你和江诉的关系。除了江诉的事情,你对我毫无价值。”
阿之奎突然诡异地笑起来,他见枕清这般态度,想必是知道了上一世的事情,所以才这么逼问他和江诉的关系。
阿之奎警醒道:“你可真是自大,别忘了最后是谁攻进了长安。”
枕清抬起清寒的眸子直视他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最后上位了吗?”
阿之奎怒道:“可是你先死了!”
枕清反问:“你难道不知道我和商震的关系?”
“什么意思?”阿之奎冷眸凝视她。
枕清视若无睹,冷冷微笑道:“他是我的师父,从你攻打鄞州开始,我就已经叫他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