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多也没用,大圣唯一能够指望的,大概只有在破开盘古锁以后,能够借着这股准备好的庞大灵蕴,再提一层修为。
悟空一离开禁区,就立刻现出原形,一路飞回住处,现在东日初升,各路神仙已经开始了忙碌,如果太过躲藏反倒是让人生疑。
飞着飞着,就看到前方过来一个锦服上仙,那一身衣服袍中带甲,甚是华贵,就是仙人长相不凡,却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晦气,仿佛别人欠了他什么一样,加上那木讷的表情,让他整个人矮了一截。
此人,悟空是认识的。
“卷帘将军!”悟空朝那人行了个礼,以示礼节。
卷帘茫然了半天,才朝悟空回礼:“原来是孙总管。”
悟空愣了一下,说:“我现在任中央区守备司统领,已经不是御马司的了。”
“哦,那就是孙大人了。”那种随意的语气配上那副木讷的表情,简直让人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厌恶感,幸得悟空天性洒脱,不计较这类事情。
“不知道卷帘将军一大早如此匆忙,所急何事?”
“内务司的事情,不方便告知。”又是讨人厌的回答,若不是他身处内务司,又是玉帝身边的近侍,怕是早就把其他仙人得罪光了。
“先告辞了。”卷帘略一鞠躬,就匆匆离开了。
悟空纳闷地看着卷帘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去。
清元殿上,玉帝正在批阅最近的奏章,王母卧在一旁的软榻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外的玉板忽然响起有节奏的叩打声,那是靴子碰撞的声音。
“卷帘将军入殿!”传令的声音的也响了起来。
玉帝眉头一皱,放下奏折。
“事情打听的如何?”
“陛下,目前所有的外仙,散仙,已经全部通告,但是只有南海三翁,北极仙阁,还有东海表了态,其他人却只是敷衍,并没有下定决心。”
卷帘半跪在地上,缓缓道来。
“哼!”玉帝轻哼了一声,“这帮子散仙,在外头逍遥快活,三界之事他们能管多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抽身事外?”
“也许他们只是在观望,想看看我们天庭是打是和。”卷帘道。
“观望?我天庭是打也好,和也好,他们最多就在边上扇扇风,没有我们出头,他们能成什么事?如果这一次东西天大战,天庭被灭,朕怕他们都要转投禅宗了。”
“那就让他们投呗?又不是没有过。”一旁的王母懒洋洋地插了一句,话中所指,正是封神大战关键时期,倒戈到西天的观音,文殊,普贤三人。
玉帝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他们也有难言之隐,当时情况下,他们委身自保,以西天的手段,也算保命的唯一方法,与这帮断脊之犬如何相提并论。”
“陛下,现在观望的仙家占了一半,我怕到时候气势上会有影响。”
玉帝支起下巴,眉头舒展:“这点不用担心,朕自有办法。”
“王母的蟠桃宴,快要到了吧?”
“难得你还能记得,本宫也正有此意。”王母翻了个身,趴在柔软的天鹅软羽垫上,眼波流转。
玉帝呵呵笑着,展开了一卷金丝帛:“就传话去,说四天之后,天眼初开,乃是良辰吉日,就在那一日将会在天庭瑶宫开蟠桃盛宴,届时望所有名仙大能共聚天庭,欣赏三界奇景。”
”陛下这是要”
玉帝提起笔,将金丝帛封好:“既然他们想观望,朕就让他们看个够,还有,把这个消息从另外一个渠道放出去,务必让西天提前知道这个消息。”
一旁的近侍应了声,转身离开大殿。
“卷帘,这次去四方会仙,辛苦你了,就让你休息两天,等到蟠桃宴之时,再来负责内宫安全。”
卷帘木讷的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谢谢陛下!”
“等下。”卷帘刚要离去,王母又把他叫住,只见一盏七宝琉璃灯缓缓飞了过来,落在卷帘手中。
王母坐正了身子,慵懒气息一扫而空,恢复了那个冷酷肃杀的西王母:“这个是本宫栖木命灯,你将它藏入天庭的金宝阁,每日记得巡查,切勿损坏。”
王母天生凤命,继承了天凤的一切资质,这盏命灯相当于一个标识,每当王母受到重创之时,若能元神逃离,那么就会回归到这盏命灯之中,涅槃重生。
那琉璃灯极细极薄,卷帘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生怕有所损坏。
“记住,此事只得你一人知晓,不要泄露出去,如有闪失,就唯你试问。”
卷帘应了声是,用覆缕术将琉璃灯裹住,离开了清元殿。
“你不把灯放在昆仑吗?“玉帝不解道。
王母眼角杀气一散,微微叹了口气:“昆仑离西天太近,本宫重生之日要虚弱一天,实在是怕被西天乘虚而入。”
玉帝弯起嘴角,不由自主地浮出笑容:“没想到当年叱咤风云的西王母,居然生了拼命的心思。”
王母瞪了玉帝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居然还有心思说笑!”
玉帝收起笑容,神色也转为严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当初西天半途插入战场,以一枚灭世果席卷了战场上阐截二教所有炼气士,又以一枚救世果,祭起西天三千比丘不死之身,硬生生从我们眼皮底下抢走了通臂猿猴,如来更是以无相□□,将天庭所有大能尽数挡住。”
“这些你还记得?”王母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以为你”
玉帝眼神暗淡,透出点点落寞,最后竟然也叹息一声:“我都知道,当年灭世果下,张君其实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