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秘书走了,桑杺跟陆骁说,“其实不用麻烦孟叔叔,我可以在附近的酒店住,这样也方便来医院。”
“这么不舍得我?”他倒是没皮没脸的。
桑杺缓了缓,说:“恩,舍不得。”
要是换做以前,桑杺肯定不会承认的,更不会说出来。
她能对他说这么亲密的话,直接说明她心里是有他的。
陆骁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拽。
病房里不冷,有暖气,桑杺把外套脱了,双手穿过他的腰肋,紧紧搂住。
无声寂静,两人互相蹭了蹭,都贪婪此刻对方怀里的温度。
……
桑杺家里发了条报平安的短信,说她在北屿,过段时间再回家。
来北屿的意思就是来找陆骁。
她怕家里跟着担心,就没告诉他们,陆骁怎么了,不过这也不太好说,她也不想告诉别人,包括家里人。
她在维护陆骁。
在医院陪他这段时间,经常有人来找陆骁,他们谈事,桑杺自觉避开,不回主动去问。
桑杺很明白,很多事情其实非常敏感,尤其陆骁染了这玩意的事。
桑杺网上查询了相关信息,看完后,犹如置身冰天雪地里,浑身发冷。
画室那边的工作,她都交给了助理打理,她全身心在北屿陪陆骁。
陆骁在医院这段时间,其实没什么人来看过,好像是情况不允许,而孟参长也很忙,偶尔打电话给陆骁,问他的情况,得知没什么异常,又叮嘱他别掉以轻心。
陆骁说知道。
年关将至,陆父打来电话,是陆骁接的。
陆骁走到病房外去接了,显然有些话不能当着桑杺的面说。
桑杺在病房里削苹果,忍不住走了下神,一没注意,弄伤了手指,还流血了。
她吃痛皱眉,连忙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水。
病房外头,陆父在电话里头说:“孟参长说你情况还不错,陆骁,你不要担心家里的事,安心治疗,也跟桑杺说一声,今年要是不方便回来,就在北屿那过年,桑家那边我来说。”
“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好养病,要是不能继续做下去,也没关系……”
……
陆骁接完电话回来,桑杺刚走出洗手间,朝他笑了笑,说:“苹果我切好了,你要不要吃点?”
陆骁朝她走过来,没忍住,低头就吻了下去,含糊不清说了句:“今年只有我们俩过年了,委屈你了,桑桑。”
桑杺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攀着他肩膀:“没事,我们时间还有很多很多……不担心……”
……
陆骁情况恢复不错,基本没让桑杺看到非常痛苦的过程,他就成功脱毒了,不过整个人也瘦了一圈,五官愈发深刻硬朗。
医生说他可以出院回家治疗了,基本不用靠药物治疗了,接下来,只要他能克制住,就没大问题。
能克制住说起来可不容易。
陆骁自己也明白。
他们俩回到队里的家属院住,孟参长叫人置办了些生活用品,被陆骁拒绝了,他自己开车去买了回来,就两个人,开销没多大,很快就置办好了。
外头下着雪,又冷,路上都没几个人。
孟参长媳妇也来北屿陪他过年,包了饺子,送给陆骁他们俩吃。
包的太多了,陆骁放在冰箱里,要吃的时候再拿出来解冻。
这事桑杺不知道,她是看了冰箱问了陆骁,才知道饺子是谁送的。
拿出来一煮,都变成了糊糊。
陆骁嫌弃啧了一声:“这肯定是孟参长自己包的,要是嫂子包的绝不会糊。”
桑杺无可奈何笑了声:“你别甩锅了,饺子都是新鲜的才好吃,你就这样糟蹋人家的饺子。”
“冤枉我了,我认识孟参长多久了,他包的饺子是什么样我不知道?”说着很嫌弃拿了一个大碗,把锅里成糊糊的饺子捞出来,又把锅洗干净,又跑去冰箱拿新鲜的蔬菜和肉。
桑杺问他:“还要煮什么吗?这些够吃了呀。”
“你不要吃饺子了,我给你炒个饭。”
“我为什么不能吃?”
“都成糊糊了,我吃就行了,你吃炒饭。”陆骁挽起胳膊,开始洗菜切菜,动作一气呵成,还不让桑杺在旁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