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见事情完成:“好了,裴世子。原来不是毛毛虫,是我看错了,那是一只蚂蚁,我把它放走了。”
裴适觉得好笑,哪有什么蚂蚁。他转过身,在一片月色中看着沈荔:“分明是有人假扮成了蚂蚁。”
夜风吹起一旁的青竹,竹叶顺着夜风来回摇晃,裴适在月光中看到沈荔此时被他的影子包围着。
倘若此时有女娘看到,定然会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沈三娘在裴世子怀中。不巧,还真是有人看到了,那人看到后一脸震惊,差点摔了手中的酒杯,幸好一只猫帮她打乱这场面。
沈荔二人听到猫叫的声音,四下看着,却不见猫的身影,反而看到自己的影子被裴适环抱着。
她什么时候离他这么近了。
她朝后退了几步,不再看面前的人。
裴适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后,从药瓶中取出三样药来,手捻成粉末,放在沈荔递给她的药包中混合起来,又闻了闻,见药配好了,这才递给低着头的沈荔。
沈荔低着头,心中想着方才给裴适撒的药是没什么药效的吗。
裴适见她若有所思,与她说道:“我加了三味药,与你有益。你配制的药也很好。”只是这药对他无用,少时他已经吃尽毒药了。
此心谁料
裴指挥,你离我太近了
见有人进来,等了好一晌却没有动静,沈荔忍不住睁开眼朝来人看去。
正是裴适,他着一身红色飞鱼服。
他来做什么。是为了报复那日她给他下得药吗?
裴适见床上的人呆滞地看着他,他朝床榻走去,边走边说道:“沈荔。”
而此时的沈荔却祈盼他不要过来,不过面上却笑呵呵地看着他说:“裴指挥万福。”
裴适看着对面女子说得冷静,可话音中的颤抖他的颤抖却被他留意到了。
见沈荔还是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动静,便走道床榻一侧摸她的脉搏,见她只是没有几分力气,其余却是无恙,于是说道:“沈荔,走。”
沈荔此时尴尬极了,真想一头猛扎进被子里,顿了顿,便说道:“我手动不了了。”
裴适掀开被子,这才知道原来沈荔的手臂被一方丝绸捆绑固定在床上,这丝绸的料子的确丝滑,只是被人打了个死结。
他放下手中的绣春刀,低头给沈荔解着打了死结的丝绸。
两个人离得很近。裴适给她解右手臂上的死结时,沈荔看到他喉结一动一动的,觉得有几分尴尬。便往上看去,她察觉到耳畔边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
有些熟悉。
自然是有些熟悉,这屋子里除了她,就只剩下裴适。
正巧裴适解开了这死结要与沈荔说话,便低下头,双唇差点碰到她的耳朵。
两人一时有些怔愣,沈荔觉得脸上有些烫。裴适竟还贪恋这份感觉,于是还低着头,看到她的颜色由微粉转红,犹如那夏日的合欢花红;她的耳朵也慢慢因着这份尴尬晕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