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奶奶笑眯眯地说:“我还说你怎么扔个垃圾用这么久,原来出去接朋友了。”
江斯淮说:“是她自己要跟来的。”
是,但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
书悦暗地里对江斯淮比划了一个手势,明面上笑嘻嘻地和江奶奶寒暄。
“我家就住在旁边,听我妈说小时候和您还是邻居呢。”书悦嘴巴一向甜,找了个凳子坐在江奶奶旁边,她接着说,“早上我去江律师的家里拿东西还碰见段阿姨了呢。”
江奶奶想起来了。
“你是小书是吧?都长这么大了。”
书悦乖乖点头。
江斯淮被指派端茶倒水,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刚好听见最后一句,心里一下明了,他就说这姑娘好端端地怎么主动要跟他回家,原来是等在这儿呢,一句话把他两早上的事情解释的清清楚楚,界限划的分明。
书悦接过他递来的隔热水杯,她低下头喝水,“嘶”一下抬起头,“好烫。”
江斯淮怔了下:“忘记说了,水有点烫,要等会喝。”
书悦小声嘟囔:“我怎么觉得有些人故意的呢。”
江斯淮语气不变:“是你喝太快了。”
书悦稍微坐了会,因为在法援署有接待老人的经验,她在哄老年人开心方面很有一套。
江奶奶和她讲了不少江斯淮小时候的事,不过大多数事情都谈不上令人太惊讶,一个既没有早恋行为又没有叛逆青春期的全能优等生,唯一能拿出来谈资的居然是小时候和哥哥吵架,一气之下折断了哥哥笔盒里所有的铅笔芯。
眼见马上就要到饭点了,书悦斟酌了着用词打算告辞。
岂料江斯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她作对,骤然抛出一句,“她说她饿了。”
“你饿了啊,小书?”江奶奶目光落在她脸上,自然而然说,“那留下来吃饭吧。”
书悦扯了下唇角:“……好啊。”
午饭是江斯淮做,书悦跟着他一起进厨房打下手。
油烟机轰隆隆的声音在狭小的厨房响起,书悦拧开水龙头洗菜。
洗完了手一递,由江斯淮进一步举刀加工。一来一回,他们两个人居然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书悦抿着唇问:“你为什么要把我留下来吃饭?”
江斯淮反问她:“不是你说的吗?”
“我那就是随口一说。”书悦道,“寒暄一下你懂不懂。”
“原来你刚刚说的是假话。”
江斯淮了然地点了下头:“我真是愚笨,没听出来你这个成年人的寒暄,原来你只是单纯想进我家门。”
“你不要讲的那么暧昧,我只是散步散到了这里。”书悦说,“我以为这儿没什么人了。”
她以为,但命运偏不让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