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均取了葛巾,给两人擦了脚,穿好鞋后,直接把她抱到床上,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乖乖睡觉。”
胡翘翘拉着他不让走,软声说,“相公也一块儿睡吧。”
陈子均不忍拒绝,便去吹了灯,躺上床搂着她。
胡翘翘闭上眼,窝在他的怀里,嗅了嗅他的脖子,低声道,“相公,你的身上可真好闻啊,我感觉一辈子都闻不够。”
陈子均好笑地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尖,“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花样马屁?”
虽然平时也差不多。
“不是马屁,真的很好闻呀,”她钻进被子,从脖子轻轻嗅到他的胸口,声音娇软缠绵,“每个地方都很好闻,我好喜欢。”
陈子均吓唬她:“你再闷在被子里,我便泄气了,那也好闻么?”
胡翘翘吓了一跳,哧溜一下,立即将小脑袋探了出来,然后才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就算那样,也是极好闻的。”
陈子均笑出了声,道:“还说不是马屁精。”
“不是,翘翘是最爱最爱相公的小狐狸精,真的,翘翘好爱你啊,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爱,多到一辈子都用不光、说不完……”
她紧紧地搂着他,尾巴轻轻摇晃,轻柔认真的声音在房里回荡,与栀子花香混在一块儿,不是美酒,却能醉倒任何人。
陈子均的心里也有了几分醉意,揉了揉她的头顶,温声道,“我知道,睡吧。”
……
……
镇上,一家赌坊。
一个男人醉醺醺地走了出来,骂道,“真他娘的手背,居然又输光了!”
他走到一堵墙边,忽感尿急,便停下脚步,扯裤泄流。
刚尿到一半,突然身后有个阴冷冷的声音道,“吴老二?”
“干他娘的,哪个王八蛋这时候叫老子。”那唤做吴老二的男人手一抖,顿时被尿液溅湿了裤子,他提起裤子,骂骂咧咧地转过身,现身后站着个衣着颇为讲究的陌生男人,三角眼一瞪,“你他娘的是谁?”
那人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骚气的酒味儿,就嫌恶地捂住了鼻子,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了上风处,方才阴沉一笑,自怀中取出了一块银锭,在手中来回抛着。
吴老二的三角眼顿时都看直了几分。
这锭银子至少十两,足够一个普通人家大半年的吃用。
也足够他翻本,把之前输出去的都赚回来……
见四周无人,吴老二顿时想到什么,目中隐隐露出一缕凶光。
即便对方的衣着打扮不像普通人,但这一大锭银子摆在眼前,也足够让他这个镇上有名的泼皮混混选择某种铤而走险的举动……
但下一刻,那人却做出了件让吴老二意想不到之事。
对方竟直接将那银锭抛到他脚边不远处,然后似笑非笑地开口,“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用知道,我是来给你送银子的。”
吴老二想也不想地扑上前,将那锭银子捡起来,也不嫌它沾上了某种水迹,立刻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确实是十足成色的真银,这才放心,咧嘴一笑道:“白送我?今天难不成是碰到傻子了?”
“你想要更多吗?”
“废话,谁能不想?!”吴老二回。
“只要你帮我去办一件事,这样的银子,便还有十锭。”
“你不会想要我去帮你杀人吧?”吴老二一愣,又冷笑道,“不过,只要你钱给得够多的话,老子杀个把人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