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长乐镇上,已经是黄昏的时候了,夕阳映红一大片火烧云,郝姑娘与苏打走在寂寥的街头上,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间,人们都坐在家里,偶遇几个人,远远看到神兽驾到,也躲开了。只有一个慢悠悠的老头在焦急地赶路。
郝姑娘立刻挡住了去路,吐吐舌头说:“糟老头,哪里有大夫?我牙痛?”
老头耳聋,大声地反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郝姑娘开始尖叫:“你个老混蛋,告诉我那里有治牙痛的大夫!”
老头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再大点声音,我听不清楚。”
与聋子交谈自讨没趣,郝姑娘四下一瞧,现有个半老徐娘,从巷子里拐出来。
徐娘碰到了神兽,于是迈着猫步,迫切想溜走的样子。
郝姑娘见了大喊:“徐娘,给我站住。”然后风一样地跑过去挡住了徐娘的去路。
老头却在后面,慢悠悠地蹲下身子,慢悠悠地躺在地上,向郝姑娘说:“神兽大人,你走路太快,把我碰倒了。给个钱呗?”
郝姑娘回答老头:“你今天演技太差,手还没碰到你,你就倒了。”
老头解释说:“我是被你身上散的威武之气碰倒的,我这身体本来就摇摇欲坠。”
郝姑娘咯咯笑起来,手上抛出一颗碎银子,落到老头的手上。老头拿着银子,哈哈大笑:“咱这气质,适合讹人。”
给了老头钱,郝姑娘面对徐娘说:“徐娘,哪里有牙医,我牙痛。”
徐娘眼不花耳不聋,自然听到了郝姑娘的话,回答说:“有个叫孙弃疾的牙医,在前面的酒馆里,你去找他,绝对能医好你的牙。”
郝姑娘说:“刚才我问老头,你听到了,怎么不回答我?”
徐娘害怕道:“刚才我是听到了,可是你没问我,我不敢插嘴,千万不要打我,我不想你赔钱。媒婆刚给我介绍了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上次你打折我的鼻梁,丑得我半个月在家不敢出门。”
郝姑娘不再废话,拉着苏打的手说:“我们去前面的酒馆看看。”
小镇黄昏的酒馆,三五好友喝酒聊天,高谈阔论。亦有一家老小聚餐的,还有走街串巷的商贩劳累一天来这里喝酒解乏的。酒馆热闹地不得了,郝姑娘进了馆子,大家还没有现她,她便大喊一声:“谁是孙弃疾?我找他。”
是神兽的声音,酒馆和谐的热闹氛围立刻变成了叮铃咣当,有抛弃酒菜而逃的,有立刻警惕关注的。慌乱中小二把托盘上的酒菜丢到了地上,摔碎的盘子砸了自己的脚,亦忍住痛苦,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大声喧哗,直接溜到桌子下面,藏起来。
掌柜的笑脸相迎说:“神兽大人,能来我的酒馆,真是蓬荜生辉呀!想吃点什么?小店免费。”掌柜嘴上如是说,心里却想,今天遇到你真是倒了大霉。
郝姑娘说:“我要找孙弃疾。”
当时孙弃疾正在喝酒,他听到有一个小魔女在叫他的名字,立刻把嘴里的酒水喷了出来,他强烈地咳嗽着看向四周,现所有人的手指都指向他,所有的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告知神兽:“他就是。”
孙弃疾可怜巴巴地说:“神兽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
郝姑娘同样可怜巴巴地说:“我牙痛,你帮我拔牙。”
“这个没问题,”孙弃疾犹豫说,“若是弄痛了神兽大人,你莫要怪罪我。”
郝姑娘说:“不怪你。”
“碰巧,我带着药箱。”孙弃疾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铁钳子,对郝姑娘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坐好,张嘴。”
郝姑娘干脆坐到凳子上,张大嘴巴,孙弃疾用钳子夹紧蛀牙开始使劲,只听“嘣”地一声,拔牙的钳子断了。
孙弃疾说:“对不起,神兽大人,您是金刚不坏的身子,钳子坏了,恐怕拔不了牙了。”
郝姑娘十分恼火:“你个坏蛋,今天我的牙拔不了,我拔光你的牙。”
“我再想想办法,神兽大人不要着急。”正当孙弃疾一愁莫展,现苏打的头在夕阳下,有锋芒的光泽,孙弃疾便问苏打说:“在下的头可是丝刃?”
苏打点点头。
“那就请少侠拔下一根头救急。”孙弃疾拿了苏打的一根长头,一头绑在酒馆的柱子上,一头系在神兽的蛀牙上。才对郝姑娘恭敬地说:“你要自己用力,神兽大人。”
郝姑娘不再磨叽,咧着嘴,使劲一拉。丝刃居然嵌入柱子里,把柱子断成了两段。接下来可怕的事情生了,整座酒馆塌陷,所有的人被压在废墟下,立刻响起一片哭闹。
郝姑娘擦掉嘴角的血迹,说:“不好,牙齿还没有掉,房子却塌了。先救人吧。”她像是个大力士,把倾倒的大块废墟都移动开,救出里面的人。还给了目瞪口呆的掌柜两锭金元宝,说:“拿去吧,给人们看看医生,再重建酒馆,不够用的话,报我的名号,去长乐宫拿钱。”
在房屋塌陷的时候,苏打将两个小孩子救出酒馆,他关怀郝姑娘说:“牙齿很痛吧。”见郝姑娘愧疚地紧闭嘴唇一声不吭,苏打又问孙弃疾说:“孙大夫,有止痛药吗?”
孙弃疾从废墟里爬出来一身狼狈,他背着自己的破药箱,在自言自语地说:“幸好我吃饭的家伙没丢。”
见孙弃疾惊魂未定,苏打又重复问了一句:“孙大夫,你那里有止痛药吗?”
孙弃疾恍然大悟说:“对,对,我有。”他打开药匣子,拿出药对郝姑娘说:“神兽大人,这是止痛的,痛得厉害,就吃一包,莫要多吃。”
郝姑娘从不听话,立刻连吞下三包药丸。
苏打提了水壶来说:“你快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