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向夜走到她的身后站定,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他微微俯首,长如玉竹的拇指与食指,抬了抬有些下滑的镜框。
“咦?”
余温这才注意到,今天的墨向夜也戴了一副金丝边透视。
但不同于孟鹤亭流露出的精英优越感。
墨向夜的五官更加深邃立体,金色系的镜架不仅显得他皮肤白皙,更中和了他外表的侵略性。
愈发柔和的轮廓,配上干净透亮的镜片,以及同色系的浅琥珀眼眸。
于炽烈灯光下折射着荡漾的波光。
令他在看向余温的时候,总有着脉脉情深的错觉。
又是这种眼神。
余温默默地撇开视线,躲开这个男人的糖衣炮弹。
上次世界线,她差点就相信了。
幸而她及时醒悟,清楚认识一件不争的事实——
这男人就是个逢场作戏的绝世高手。
“墨……”
孟鹤亭站起身,想要与他打声招呼。
墨家长房的嫡长孙,不算那些乱七八糟的辈分和私生子女,他是板上钉钉的墨家继承人。
再加上孟鹤亭的律师事务所,主打商业诉讼,更不能轻易得罪墨家。
“叮铃铃,叮铃铃。”
这时,孟鹤亭的***响起,打断了他的话语。
他想要掐断来电,但是见到打来电话的备注是“夏祈安”,又犹豫了一瞬。
“无妨。”
墨向夜做了个请的动作。
让他先处理自己的事情,不必在意自己。
孟鹤亭拿起窃听,准备去外面接听。
临走之前,他看了眼重新装作小白兔的余温,从鼻孔里轻哼一声。
反正是她得罪了墨向夜,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草。”
余温凝视着孟鹤亭抛弃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最终,她埋下了头,极其小声地吐出一句优美的中国话。
笃笃。
白玉修长的食指微曲,在她对面的座位桌前,轻敲两声。
“不介意我坐下来慢慢谈吧?”
我很介意。
但为了维持住她的人设,余温只得摇头同意。
“多谢。”